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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入不敷出。
尽管这笔钱对于整个侯府而言不值一提,但是这样下去,歇业大吉也是早晚的事。而这些人递上拜帖,又哪里是因为服从王焕?不过是想把经营不善的包袱甩出去而已。他们是要给侯爷和侯府看看,他们做不到的事,你们请来的“财神娘子”也做不到。
石聆翻阅着这些严重赤子的账册,久久没有说话,等得腊九心焦起来。事实上,他也觉得这次石聆的压力太大了些。
越是跟在石聆身边久了,腊九就越知道,石聆从不以自己的手段为傲,她最常挂在嘴边的一个词就是“货真价实”,做生意,这些弯弯绕绕的都是手段,归根结底靠的还是商品质量,且这个打造口碑的过程必然是长期而艰难的。
“掌柜的……要不,咱们去和世子说说?这事您一个人,也太……”
“不必。”
王焕若有其他人选,也不会找她。既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那么即便做不到也没什么,尽力便是。
石聆将古董那一册抽走,将剩余的六本册子并排摊开在案上,一眼望去都是密密麻麻的字,看不出区别。
她对腊九道:“来,选一本。”
腊九不明所以,但还是听从石聆的话,随意抽出一本,翻过来一看:“云记茶楼。”
石聆结果茶楼的册子,赞叹道——
“抽得不错。”
☆、着手
最终,除了云记茶楼外,石聆又拿起了书社的册子,定下这两家作为着手点。
茶楼开在距离闹事较远的西城门附近,这条路是西行商贩来往必经,白日里如闹市般喧哗。道路很宽阔,两边的茶水铺子生意红火,还有各式的京城特色点心,花花绿绿,五彩斑斓,总能吸引来往客商的目光。
唯有那清雅的云记茶楼位于街角,门可罗雀,颇有些鹤立鸡群的气质。
说起来,这云记茶楼和其他铺子还不太一样,这店并非王家人所开,和锦绣坊一样,是他们买的。原本这茶楼和现在路两边的茶水摊子是一个档次,只不过摆在城门外,路过的人多,老板娘人缘好,渐渐有了些名气。
之所以侯府会买下这个铺子,还把他打造成如今的规模,要归功于一段渊源。
彼时淮阳侯夫妇刚成亲不久,十分恩爱,每逢沐休,侯爷都要陪夫人出城散心。有一次路上颠簸,车里的淮阳侯夫人十分难受。侯爷催车夫快些回城,可是马车一跑起来,夫人便吐得死去活来,最后只好在路旁的一个茶棚休息。
因为淮阳侯夫妇二人轻车简从,老板娘也没认出二人的身份,只当是过路的客商。她为人热情,又是过来人,自来熟地跟夫妇二人搭起话来,又问了夫人的症状,最后竟是一跺脚,道:“夫人莫不是有喜了吧?”
夫妇二人一听,顿时惊喜交加。因是第一胎,二人都没什么经验,闹了好多笑话,最后还是老板娘叫家里的小娃娃去城内请了一个老大夫来,给夫人一搭脉,果真是喜脉。淮阳侯夫妇喜极,当场便要给云娘子钱,云娘子哪里敢收。可是夫人对此事念念不忘,她始终觉得这孩子是沾了云娘子的福气才得来的,便叫人在城内盖了间茶楼,将经营权赠与了云娘子,云娘子这才知道,原来自己是遇到了贵人。
本是一段佳话,结局也皆大欢喜,可惜后来又发生了两件事。
一是云娘子固然能干,却并不懂得怎样经营这么一间庞大的茶楼,所以生意每况愈下,反不如在城外的露天铺子红火;二是,淮阳侯夫人的长子,也就是王焕的哥哥王灿,在七岁那年,失足落水,没了。
这件事不再是美好的回忆,而是淮阳侯夫人心口的疤,是众人的禁忌,没有人敢在夫人面前提起。
云记茶楼因此子而获福,也因此子而落败。
如今的云娘子,早已不再是当时那个鬓如燕尾,笑如春风,爽朗娇俏的妇人,不比那些贵妇保养得当,刚过四十岁的她面上已经有了沧桑的纹路,眉间的神采也被这些年的经营无力磨成了畏缩和卑微。
真是奇怪,分明日子过得好了,可人却仿佛再不是那个人了。
云记茶楼是侯府名下的产业,事事都要想着侯府的面子,因此茶水和点心的定价都颇高,内里环境清幽,反而与这条街上的市井气息格格不入,也只有在每年进出京城的旺季时,其他铺子人多客满的时候,才会有些入账。
至于里面那书社,根本无人知晓,便是知道的,心里也只有三个字——什么鬼。
实在是太不起眼了,不起眼到顾客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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