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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子瞧了,忙道:“也不必急着都撤了,先去厨房热热,过会儿老爷从衙门回来,还是要吃的。这么晚了,老爷必是公务缠身,无暇用饭。”
“是啊,爹爹必然是有事。”白瑞娇也坐到母亲身边劝慰,“他怎会忘记娘亲的寿辰呢。”
今日是白夫生辰,早上老爷说好了晚上必要回来给夫人祝寿,可这会儿早已过了饭点儿,知府大人却连影儿都没有。
“哼!”白夫人拍桌,“我看他是又出去花天酒地了!”
自从来了晋阳,当地官员富商们抢着招待新知府,换着法的巴结他家老爷,知府大人盛情难却,小半年下来,竟然有一半的时间不在家里吃饭。早上还答应得好好的,说一定准时回来,这会儿叫小厮去衙门一看,衙役却说知府大人一早就被彩衣坊的东家请走了。
白夫人怎能不气!
那些官员商户的,请知府大人喝喝酒,听听曲儿也就算了,偏还上赶着的给他送女人。白夫人驭夫有道,这么多年来家里也只添了一个通房抬上来的姨娘,还是她的陪嫁丫鬟,就算生了个女儿也是在她名下,被她压得死死的。
知府老爷从前被管的习惯了,原也不觉得什么。只是如今升官了,又被调到了这天高皇帝远的河东,眼见着底下人巴结上来,他便不由有些飘飘然,官威越来越大,不该活络的心思也活络起来了。只是他惧内早已深入骨髓,到底不敢将美人带回家中,索性在外面流连忘返,不着家门。
白夫人正在生气,却听外面通报道:“老爷回来了!”
白瑞娇一喜,忙道:“母亲莫气,你看,爹爹这不是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过渡章。
☆、19、抄袭
白夫人原本就在气头上,一听说知府老爷回来了,非但不喜,反而给一股子不爽找到了发泄口。她气冲冲出门,酝酿好了内力,正准备一记河东狮吼,不想还没过垂花门,就见自家老爷神清气爽地迎上来,精气儿十足,竟没有半分醉态。
知府大人一见白夫人出来了,一脸受宠若惊:“夫人怎么出来了?为夫正要去给你赔不是,今日遇上些公事,回来晚了,险些误了夫人寿辰。哎,为夫罚酒三杯,任凭夫人发落便是!”
知府大人笑容可掬,竟让白夫人火气一蔫,愣在原地。
白瑞娇本来还担心母亲要大闹一场,一见父亲如此配合,忙打圆场:“父亲说的哪里话,母亲若生气,又怎会亲自出门相迎。不过,这自罚三杯却是要的,我和母亲可是等父亲等了许久,滴米未进呢。”
见爱女如此识大体,知府大人笑得更是开怀:“女儿说得是,外面风大,我们回去说。夫人慢走,为夫扶你。”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白夫人得了台阶,又见知府老爷一身清爽,并没有酒气,也不似刚从脂粉堆儿里爬出来,面容便也微微缓和。
“刚才是哪个报信的,说老爷是出去吃酒了?乱嚼舌根儿的,该打!”
是了,她可是贤妻,之所以一脸怒容,自然是受了下人的挑衅。
知府笑道:“却是有些事,只是却不是吃酒,是有人来求为夫主持公道。”
“噢?”白夫人疑惑,“是什么天大的冤情,要这时候来寻老爷,就不能明日一早再说?”
“是彩衣坊的刘老板,说是新出的料子花样儿被抄了。”
白夫人和白瑞娇面面相觑。
这也能抄?
或者说,这也能叫抄?
还真是闻所未闻。这布料上每年时兴儿的花样儿不就那几种吗?家家儿都是一样的,没听那家就说自己是独创,若这也要叫抄,那天下的布庄都不要开了。
白夫人嗤笑:“这刘老板是越活越回去了,什么事都要计较,我看他就是没事找事。”
“夫人明智,可不就是这么回事?他们这些商户,整日就知道为些蝇头小利争来争去。这不,那刘老板把本老爷堵在衙门口,念叨了一晚上,又送了好些绢缎,定要本府给他做主。”
白夫人一听到有礼物,面色微动,只是她面上还是矜持着,道:“老爷可不能随便听信了,还要好好查实才是,这些商人最是狡诈,莫不能因为几匹料子,便坏了老爷的清名。”
“夫人至贤,为夫受教。”知府老爷做出恭敬的样子,又道,“不是什么大事,几匹料子也算不得什么,我做主留了两匹。回头夫人和瑞娇儿一人做套衣裳。”
有了这句话,白夫人面上越发晴朗了,便是最后那点儿风雨的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