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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神不语,她要想一想,怎么应对眼前这个局面。
解决一个沈郡主很简单,可是这是王焕的母亲,她得掌握一个合适的度,叫沈郡主明白立场,叫那些在背后撺掇沈郡主的人知难而退。
——说的就是这个。
沈郡主怎么会突然想到亲自出面?
这后面没有皇后的功劳,没有太子的手笔,她可不信。
所以她要思考,她要想想怎么做,才能在背后帮王焕一把。
石聆的沉默在沈郡主看来便成了为难和心虚。不过就是个小姑娘,有些本事,可到底是个年轻人。
“你可以好好考虑,只要你提得出,本郡主就办得到。”沈郡主用悲天悯人的语气说,“我本也并不想这样,要怪就怪你太出色,我们淮阳侯府不需要一个在朝堂上抛头露面的儿媳妇。石姑娘,恕我直言,你不是一般的女子,我们淮阳侯府这座小庙,怕是供不起你这尊大佛。”
出乎意料的,石聆居然点了点头。
“您说得对。”
沈郡主脸色一黑,大概没想到这姑娘居然就这么应下了。
到底是年轻人,连反话都听不出来。
“既然如此,我就告辞了。”目的已经达到,沈郡主不想多言,转身欲走。
“郡主留步。”
石聆抬起头,沈郡主这才看清了这姑娘的长相。五官都很平凡,可是放在一起很是耐看,尤其是那一双眼睛,淡然安宁,仿佛什么事都走不到她心里,沈郡主这会儿突然就懂了,为什么皇后对石聆极其不待见。
因为石聆这幅宠辱不惊的气度,实在容易叫人挫败。
她那个姐姐一生高高在上,认定了众人都该匍匐在她脚下,所以她瞧不起自己,看不上安阳王妃,更视那个在宫中与她平分秋色的陈贵妃为眼中钉。
“石姑娘还有话?”
“郡主,石聆斗胆想请问一句。”
“说。”
“郡主真的就只有宫里这一座靠山可以选吗?”
沈郡主身体猛地一震,回过头来,目光犀利:“大胆!你什么意思?”
石聆踱了两步,缓缓道:“我只是替他难过。”
他是谁,不言而喻。
“太子为人如何,皇后待您如何,您心里应当比我更清楚。您出身国公府,可到底是外嫁之女,身份高贵却也高不过皇后,若有万一,国公府可会出手相救?”
自然不会,早在她出嫁之时,她就已经是国公府的弃子,若有朝一日她再不能为皇后出力,沈国公会眼也不眨地送她去似。这也是为什么王焕与太子分明不和,沈国公却似乎并不介意——因为他从未将这个女儿和外孙当做自己人。
沈郡主正要开口,石聆抢道:“郡主先不要生气,让我把话说完。王焕曾经跟我说过一件事,我想郡主一定不知道。”
沈郡主别过头:“我不想知道!”
“他说他哥哥的死是人为的。”
沈郡主身形一僵,她狠狠地咬牙:“亏他说得出口。”
“我相信他。”石聆道,“他说不是他做的,我相信他,他说王灿是被人害死的,我也相信他。我与王焕相识不到两年,我相信我的眼睛,我深知他的为人。我所不解者,是为何您身为他的母亲,不相信自己骨肉的话却宁可相信皇后,沈国公,乃至国师这些与你有所图之人。”
石聆说到这里,也当真是为王焕寒心。眼前这个女人,她如何不知道皇后等人不过是在利用她,可她宁可与虎谋皮,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儿子。
“郡主,你到底在怕什么呢?”
石聆摇摇头,声音轻轻的,却仿佛刺入了沈郡主的骨髓。
“石琮秀!”沈郡主猛然转身,双目通红:“你是不是以为我不能拿你怎么样了?告诉你,就算我今日在石家要了你的命,明日我父亲已然能在朝上保我安然无恙,而你呢?你以为我那傻儿子还能千里迢迢地跑回来救你一次吗?”
石聆笑了。
她得笑容很浅,在沈郡主眼里却是十足的放肆。
“郡主有没有想过,国师当年的那句话可有指名道姓地点出王焕?为什么最后这个碍主之名就莫名地落到了淮阳侯府头上?您有没有想过,如果王灿没有死,如果王焕也没有背负这些污名,如今淮阳侯府会是何种气象,又有谁不愿意看到这些?”
沈郡主心中一沉。
“你到底想说什么?”
“其实郡主心中早有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