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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之禄,却不能为君分忧,一个个只盯着眼前的功劳,看似鞠躬尽瘁,实乃误国小人也!”
顾瀚之越骂越是激愤,一时间脸色通红,唾沫横飞,将沈国公一张老脸都喷成了猪肝色。而皇帝由一开始的不耐烦,到后来面色越来越沉,最终也露出些思索的神色。
“圣上!并非臣夸大其词,实在是此事攸关国运,此女不能不惩,此风不能不正啊!”
沉吟片刻,景仁帝道:“顾老,您说得虽不无道理,但事有轻重缓急,等曲江之事平息,朕即命人调查此事。若您今日所言属实,那么,即便是大儒后人,即便有当朝权贵与其撑腰,朕,也绝不姑息。”
“皇上圣明!”
顾瀚之说完,看了沈国公一眼,得意之色,不言而喻。
什么叫权贵撑腰?这权贵说得是谁?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沈国公冷哼。
老东西,早晚撕了你这张嘴。
而另一头,林相和安阳郡王面面相觑,最终默契地选择不出声——静观其变。
顾瀚之当朝怒骂石氏长女祸国一事,很快就在有心人的推动下传遍京城。对此,民间众说纷纭。有人觉得顾瀚之骂得对,尤其是那些个读书人。一个女孩子不好好嫁人,办什么学社?若是她只与女子授课也就算了,还胆大包天地收起了男学生。你会什么?你能教什么?你有功名在身吗?你教的东西就都对吗?
换句话说,你石琮秀不过是仗着些侥幸和小聪明,便如此好为人师,你家里人知道吗?
当然,也有不少反对之声,尤其是在石琮秀处听过课的小伙计,这些人社会地位不高,常年混迹市井,对于舆论推动作用不小。除了他们在人前为石聆说理,另有些与石聆私交甚笃的官家千金,也觉得这个顾老儿有些多管闲事。
石聆不就是教了些数术吗?
这怎么就成了下乘学问,投机倒把了?便是下乘学问,于她们这些未来的当家人而言,却是比那些“之乎者也”要有用的多!
这些事越传越激烈,几乎成了京城人家茶余饭后最流行的谈资。且每每说到激昂处,总有人要争论个高下,争论引人围观,双方各执一词,便又引得新人来“参战”。
事情演变成这个样子,想必是顾瀚之也没有想到的。他原以为石聆一个小姑娘,是没这么大本事与他对抗的,这些事情应该都是淮阳侯家的那个煞星干的。他并没有想到短短这些时日,石聆已经有了自己的第一批“信徒”。
听说他得知此事时,气得又在屋里把石聆和她的商学社大骂了一顿。
而石聆的态度只有四个字——一笑置之。
对于这件事一笑置之的还有另一个人,而这个人如今正在会馆备考。
只不过,石聆的一笑置之是发自真心,这个人的一笑置之却是一种悲愤的隐忍。
尽管同窗好心瞒着他,但石琮礼还是知道了,这个在早朝上狠狠地告了自己妹妹一状的人不是别人,就是他最为敬仰的学者,他如今的老师顾瀚之。
不是不气愤的,甚至想要当堂上就冲过去理论。
你凭什么这样说我妹妹?祸国殃民?好大的帽子,敢问我妹妹做什么了?
你身在朝堂,不知民间疾苦,听了些小人论断便到天子面前高谈阔论,那你可知:曲江水患之后的第一批粮是谁筹备?你可知为何那些人要对石聆感恩戴德?石聆救活的这些铺子,每家店要养多少人,每个人家中有多少老小?你可知石聆给寒门子弟授课,不收分文,甚至不许学生称其“老师”,因为她自认为不够资格?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凭什么这样批评她?
可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会与顾瀚之决裂,甚至罢课罢考的时候。石琮礼却只是淡然听讲,背书,白日里对师长恭恭敬敬,不失礼数,但也不多说一句话;夜里,石琮礼越发地发奋苦读,仿佛将一腔怒火都发泄在了书本之中。
久之,便有人传言,石琮礼与石聆的感情也不过如此。
你看,你的妹妹被你的老师痛骂,你一没有替妹妹告罪,讨好老师;二也没有为妹妹抗争,反驳老师。
你石琮礼平日里说着妹妹如何好,到头来也不过是个自顾不暇的小人。
对于这些传言,石琮礼一笑置之。
这一次,却是发自内心的,他甚至都不曾给石聆带过一句安心的话。他觉得没必要,那都不是他该做的事。
他如今该做的,能做的,就只有一件事而已。
带着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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