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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接口,只嗔他两句,转过身继续盯着太医三天过来请一回脉。
这时候得的风寒最易反复,弘昀身子虽不壮,自到了周婷跟前还没生过这样的病,也不知道是不是胤禛这番话说得重了,弘昀翻过年来就不行了,一场风寒把他的抵抗力折腾光了,外头雪开始化的时候,他在床上咽了气。
周婷整个人都懵了,之前两天太医都说已经有了起色,掉下去的肉再慢慢养回来就是,人参他不能吃,茯苓这样温补养人的药材那是时时在吃的,就连点心也去了热油炸过的,单只拿了山药的枣子的给他用。
眼瞅着翻年就该把他的名字报上去好预备相看定亲了,怎么一个转身就没了呢?再怎么也在周婷面前养了五年多,就是养只八儿狗也生出感情来了,冷不丁的没了,周婷缓不过这口气来。
她是经历过弘晖没的时候,那拉氏那种撕心裂肺的伤痛的,捂着心口好半点没缓过神来,珍珠本已经在备嫁了,寻常并不出房门,这时候也顾不得躲羞,时时在周婷跟前站着,不住的劝她。
大格格哭得昏死过去,周婷揉着一跳一跳的额头,搭着翡翠的手,一叠声的叫人去畅春园给胤禛报信,一会大格格屋子里的冰心丧着一张脸过来回话,周婷就又忍着头痛打发人去太医院请太医过来,给大格格号脉,自己的孩子反倒一时之间顾不上了。
弘昭第一次经历丧事,还是他很熟悉的哥哥,懵着一张小脸半天都不说话,还是大妞搂了他,她跟二妞两个都经过丧事,福全没的时候还去磕了头,这时候就跟弘昭说:“酸梅汤不怕,阿玛和额娘都在呢。”
正逢胤禛下朝的时候,一听家里出了这事儿,他头一个就先挂心起了周婷,跟兄弟们道了恼往圆明园里赶,一进正院就见周婷头上套着个卧兔儿,手里抱着手炉,皱着眉头闭着眼。
大妞二妞两个挨在周婷身边不肯走,弘昭见胤禛来了,也凑过去,被胤禛一手捞起来抱到炕上,转头急声问:“这是怎么了?”
翡翠给周婷揉了半天额角,太医也来摸了脉,只说是一时气血不畅,因逢上白事,来不及撤红封,只好先拿银角子顶上。
周婷听见胤禛来了,反手握住他,眯着眼往他身上一靠,珍珠端了药进来,胤禛亲自接过去,拿手探一探碗沿,吹了两口递到周婷嘴边儿。
周婷才喝了一口,就皱起脸来,好容易咽下去,就吩咐:“给几个孩子都喝上一碗姜茶,搁点儿红糖。”他们也受了惊的,来报的小太监刚死了主子心里慌乱,也不顾屋子里都是孩子,一张口就是嚎啕,被乌苏嬷嬷喝住了才抽抽噎噎把事给禀上来。
胤禛拿唇贴一贴她的额头:“你别挂心这个,把药喝了再说话。”
☆、145
未成年的孩子丧事并不大办,又正巧逢在年节里头;须得先瞒下来不往上头报;不好扰了上头几位过年的心情;特别是皇太后,年纪越大越经不得子孙离别,更得慢慢报上去。
夭折又不比寿终;那些寿衣棺木都要立时安排,一应事务都得从头打点;周婷冷不丁听见这个消息;抽一口冷气由珍珠扶着赶到弘昀的院子里。
弘昀好端端的睡在被窝里头;身子还是热的;只是鼻尖没了生气。屋子里烧了银霜碳,弘昀身上好好的盖着大红刻丝的被子;面色如常,若不是停了脉动,只叫人以为是睡死了,哪里能想到他会在夜里睡过去。
周婷当下一口气没能提上来,一阵阵的头晕眼花,后头的翡翠珍珠虽也惊慌,也咬死了牙扶住她的身子,这才没叫她倒在地上。
大格格是后脚跟来的,她跟弘昀最是亲近,来他院子次数也多,不几日就要送件衣裳送双鞋子过来,两人在这个家里倒颇有些相依的意味,此时失了兄弟,伏在榻上痛哭。
周婷两辈子也没见过死人,这还是头一个,摸起来还是软的,脸上却没了鲜活。弘昀虽不亲近她,好歹也在她身边呆了这许多年,年节都要来请安吃饭,他的三餐饭食四季衣裳笔墨书册也都是周婷在料理,冷不丁就没了,还真是缓不过气来。
胤禛搂着她给她喂药,周婷喝了一半儿就皱了眉头扭过脸去,安神药并不难喝,只是她现在胃里什么也装不下。
珍珠赶紧捡了只海棠碟子盛了松仁粽子糖端了来,胤禛接过来捏了一颗叫她含在嘴里,又皱着眉头问翡翠:“这是怎么了?”
翡翠瞅一眼周婷泛白的脸色嗫嗫道:“弘昀阿哥屋子里的满禄过来报了事儿,主子过去亲瞧了,”说着咬咬嘴唇,声音压得越低:“主子亲自验了验。”
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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