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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君华立即不说话了,某些人自恋的程度,实在让她自愧不如。
云墨笑了笑,也不说话,似乎觉得她这般态度就是在默认,心情变得很愉悦,三两下就给她梳好了一个既不复杂又大方高贵的发髻,末了还在头上给她插上一支白玉簪子。
她一身火红裙衫,容颜艳丽而倾城,肌肤白皙眼神幽深而冰澈,唇色不点而朱,下巴尖而精致。微露的脖子优美而细腻,隐约可见锁骨精致完美,发丝垂在胸前,与红衣相得益彰。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有一种安静而深沉的慑人之美。
“你真美。”
云墨真心的赞叹。
“是吗?”凤君华也有些恍惚的抚上自己的容颜,“我已经…好多年都没照过镜子了,都快忘记自己长什么模样了。”
云墨沉默了。
凤君华已经从片刻的迷茫中回过神来,她站起来。
“走吧。”
云墨忽然又拉住了她,她蹙眉想要抽出自己的手。云墨却抓着她的手不放,忽然说了一句。
“我这一生,只给一人梳头挽发。”
凤君华怔了怔,隐隐觉得这话似乎在哪儿听过。还没想起来,又听他语气又是一转。
“有时候我在想,到底该不该让你恢复记忆。”
凤君华下意识蹙眉,他又笑道:“算了,说这些已经没什么意义。我师父已经闭关多年,前些日子才出关,大抵要好些日子才能下山。你先把伤养好再说…我答应了你的事情,就不会反悔。”
说到最后一句,他顿了顿,然后声音有些轻,似风中呢喃。彷徨迷茫,却又几分坚执肯定。
凤君华不再说话,在二门处上了马车。她注意到周围没有人,想来也是,云墨既然对外宣布自己死了,就不会让任何人看见自己的身影。
上了马车以后,云墨袖口抖了抖,火儿钻了出来,眼看就要扑到凤君华身上。云墨伸手一拽,“她身上还有伤,你别毛手毛脚的又伤到她了。”
火儿立即不动了,只是眼巴巴的看着凤君华,眼神楚楚可怜,类似被人抛弃的小孩儿。
凤君华心思一动,“它好像认识我?”
火儿眼睛立即亮了起来,似乎想点头,但是又想起了什么,眼神黯淡下来,聋拉着头不说话,眼神更为哀怨。
“嗯。”云墨将火儿放回袖中,淡笑道:“都说了我们俩认识,它自然是见过你的。”
凤君华不说话了,她隐隐察觉到云墨似乎不想告诉她从前的事。到底十二年前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会失忆?
马车咕噜咕噜的行走着,由于是晚上,街上没有人,所以外面很安静。偶尔有一两个路过的,看到这华丽很显然有身份才能乘坐的马车,都自动让了开来。
凤君华靠在身后的坐垫上,闭着眼睛假寐。
云墨侧头看了她一眼,眼睛里多了几分笑意。忽然问:“这些年你都是怎么生活的?”
凤君华有些诧异,还以为他不会问了呢。
怎么过的?
她睁开眼不由自主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洁净白皙,手指修长而纤细,很美的一双手。然而就是这样一双手,不知道染上了多少人的鲜血。
十二年,她杀的人连她自己都数不过来。
如何过的?除了杀人,她还能怎么过?
眼神微微的暗淡了下来,冷漠的,讥嘲的,又微微有几分寂寞和厌烦。
云墨一直关注着她的表情,很清楚的从她身上感受到莫大的厌世以及悲寂。想起那日在猎场见到她浑身是血,眼神冰封,杀气尽显。那样敏感而下意识的防备,那样凌厉而毫无犹豫的杀招,以及…她含在牙齿缝中随时准备自尽的毒药…
闭了闭眼,他想,他应该已经猜出了她的身份。
十二年,十二年她就是这么过来的吗?
他起了微微的恍惚,似陷入了久久的记忆之中无法回神。
“你在宫外有别院,那天为什么舍近求远将我带入宫?”
凤君华似无意的开口。
云墨在想着心事,下意识的回答:“别院离皇宫较远,我带你出了猎场必定有人禀报父皇母后…”他似突然回神,发现自己竟然那一瞬间失去了所有防备而微微怔忡,然而回头对上她晶亮沉静的双眸,心中忽然一动,面上带了几分笑意。
“我连为你包扎的时间都没有,那个时候你伤得太重,而且一旦你醒来必定要想办法离开。没有我的命令我的人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