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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他要干什么?
苏澜依抬头看去,见到那个无良童子一脸无害的笑容,看起来是很安全的样子。他的一只手正放在自己的额头上,那只手覆在皮肤上有一种温暖的粗糙触感。那种感觉像极了小时候苏澜依用脸蹭着奶奶的手的感觉。
突然感觉心里安心不少,对眼前这个老人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信任感。她慢慢蹲下身来,低头看着地面,等待着他接下来的动作。
苏澜依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感到头顶传来一阵清凉。仿佛是山间的瀑布,一泻而下,拂过肌肤,属于自然特有的凉意浸入骨髓,却没有颤抖的阴冷。是一种很舒服很舒服的凉爽,就好像是在盛夏听一曲空灵的天籁之音一般,随心随性而为。
良久,那股清凉的感觉停止了,突然从脑门上传来一阵刺痛,好像是用一把刀硬生生揭起一个伤疤一般的疼痛,剜心腕骨的痛。跟刚刚清凉之感相比简直是冰火两重天,苏澜依忍不住大叫了一声,“疼——”
“姑娘,忍一下。老头子不会害你的。”
苍老遒劲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不会害我?苏澜依在脑海中呢喃着这么一句话,心里渐渐安定下来,可是额头上的那抹疼痛还是无法忽略。苏澜依紧紧咬着嘴唇,不再让自己发出声音。
深邃的黑眸盯着那张已经被咬出血的嘴唇,有一些淡淡的无奈。这个小女子,到底是要如何呢?如此地倔强却又是如此地脆弱,真是让人疼不得却又是放不得,怪不得自己那个琛儿徒儿要那么痛苦……
唉,年轻人的事,就交给他们自己吧。
随即无良童子猛地抬起手在她的额上一拍,苏澜依就晕了过去。白发老头把她放在了衡芜的身边,点了她的睡穴,就飞身离去。
黑暗中,睁开一双眼睛,若有所思地盯着苏澜依这会儿沉睡的脸。
第七章 怒气
岚青王府。
一个月白色的身影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那个石台,如墨青丝散逸在背后,清风摇,发带凌飞,带起一支飘逸的轻舞。男子微微抿唇,紫眸恬淡,透着莹莹的光泽,他站在风里,透着一股浓浓的忧伤。
“爷。”
轻轻转身,祁彦琛淡淡说道。
“事情办得如何?”
岚丘漆黑如墨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黯然。
“爷,还没查到。”
深深叹了一口气,祁彦琛负手而立站在窗前。微风迎面,掀起如墨青丝,无声飞扬。岚丘站在身后,迟迟不走,似是有些犹疑。
“还有什么事?”
“爷,两日前,皇上下旨说八皇子身染恶疾,被送至蔓黎岛养伤,任何人不得探视。”
紫眸渐渐凝聚了怒气,由莹莹的淡紫色渐变成幽深的深紫色。一个皇子,竟是凄凉到被当做皇室丑闻吗?高高在上又如何?身为人父的最基本的感情都不存在了?
那个人一定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那么就是说,这次刺杀的背后主使……
“岚丘,半个时辰后进宫。”
骨节分明的手狠狠握紧了,指甲陷进肉里都感觉不到丝毫疼痛。紫眸深深望向窗外,那个石台上似乎还留着那个白色的身影,衣袂飘飞,翩翩而舞。
关节泛白的手指微松,眉宇间仍是日夜兼程的疲劳神色,紫眸中闪过一丝温柔的光芒,转瞬即逝。
澜依,一天不见,你还好吗?
晟和宫。
“七儿,你回来了。身为一个王爷,你该知道朝纲。”
祁御天坐在寝宫里的书案后,一袭黄袍,上绣飞龙舞凤,华贵无比。头戴一顶明黄金冠,插着一支金簪,剑眉挑起,冰冷的眼神中微带疲倦,注视着站立在面前的祁彦琛。
“皇上,八皇子坠崖,生死不明。”
祁彦琛的脸上没有表情,语气平淡,却含着无比的坚定。祁御天闻言一震,若有所思的眼神愣怔地看着祁彦琛这会儿冰冷的脸,黑色的眸子里隐隐有了些怒气。
“八皇子身染恶疾,已送至蔓黎岛养伤。”
两个人似乎是各自杠着一般,各自坚持自己的言语,谁也不让。或许这就是父子间的默契吧,是默契也是症结所在。
祁彦琛抬起头,一双墨瞳盯视着祁御天,丝毫不闪躲的眼神,锐利如刀。冰冷的眸子里流转的是无以言喻的失望和凄凉,那种凉到心底的冷然刺痛了祁御天的眼睛。从来都是冰冷如斯的祁彦琛,从没露出过这样的神情。
“如果可以,皇上,可不可以剔去我皇家的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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