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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你看,这布的经纬极为精细,都是一般粗细,没有粗大成撮的。温达和我说了,这李家精布一匹只要一两,和普通棉布一样,却精细了这许多!这布极为畅销!这几匹精布都是温达抢购回来的!这样的布做出来的衣服,相比粗布来说是十分体面的。这布还宽,做衣服省了缝一道线。用这种布给下人们做夏衣,要比用粗布好得多。”
秦氏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不要宰相的面子我还要诰命夫人的脸呢!我们家里的这十几个仆人多的跟了我们十来年了,少的也跟了你四、五年了,你就找了几匹精棉布来打发他们,就不能买几匹绸缎来给他们做衣服么?”
温体仁尴尬地笑了笑,好言说道:“夫人,我一月俸禄只有十多两,家里却有八口人,哪里还有银子给下人做绸缎衣服?”
秦氏闻言十分不满,呐呐说道:“我听人说宰相门前七品官,怎么我家的丫鬟仆人就如此不堪?别人随便一个侍郎,或者小小一个给事中,家里的仆人都是鲜衣怒马的,你堂堂宰相,却让仆人穿棉布衣服,出门都要让别人家的家人耻笑。我和那些命妇见面,别人看我的局促,看见我丫鬟的寒酸,都一脸的瞧不起。”
温体仁听见妻子的抱怨,只能缓缓说道:“让夫人委屈了!”
第四十三章 乘数效应
瘪着嘴,秦氏不满地说道:“人家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你堂堂一个首辅,却一分银子不敢收。别人硬塞进来的银子,别人送给我儿的银子,你都要想法设法地送回去,说出去都是笑话。”
温体仁皱了皱眉头,说道:“我当初竞争入阁时候揭发钱谦益科举作弊,得罪了东林一党。如今朝野上下竞为党人。他们耳目众多无孔不在,我便是秉公做事,也要被人参为奸臣打为阉党,哪里还敢收人银子?”
秦氏瘪了瘪嘴,啐道:“你当初又何必争这入阁,惹来这么一身麻烦。”
温体仁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大丈夫在世岂能甘于碌碌?如今我为首辅,可以压制屑小提拔忠直,日复一日,也可使这千疮百孔的社稷恢复血气。虽然一时受气,然而天子知道我的孤忠,终有拨云见日的一天!”
“这句话从你入阁时候便说起,都说了四年了,到今天作了首辅,还不是夹着尾巴做人,时时提防别人的陷害,处处看天子的脸色行事?一天没有天子的庇护,你就要被那些‘君子’活活打死!”
温体仁听到秦氏的话,愣了愣,才想起不知不觉自己已经当了四年阁臣了。叹了口气,温体仁重复说道:“终有拨云见日的那一天!”
说完这句话,夫妇二人都陷入了沉默,恐怕温体仁自己,都并不十分相信自己这句话。
半响,温体仁才说道:“你叫他们几个来吧,把这些布给他们!”
秦氏把身子一转,啐道:“你自己叫,我是没脸和他们说!”
见夫人不配合自己,温体仁只有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想了想,温体仁只有把仆人温达叫来,让他拿上李家精布去和其他的下人说。
四月中旬,盛夏的脚步已经越来越近了,这才上午巳时,太阳已经晒得户外的人头上冒细汗。李植单单穿着一身青色茧绸直辍,也能感觉到太阳带来的热浪。站在纺织工厂围墙外面,李植和泥瓦匠头目规划着新厂房。
“李公子,这排水沟要挖起来,可得要不少人工。”
“人工无妨,没有排水沟下雨积水起来,可就不好了。”
“围墙依着原先的围墙,可以省却一面。再修一倍的屋子的话,算下来怕是要二百二十两银子。”
“可以!还要修一个大会议室,做我和管理人员开会的地方。”
李植和泥瓦匠头目商量后,便拉起队伍,把厂房的规模再扩大一倍。
此前纱厂投产后,织坊用细纱织出李家精布,这种新布立即畅销大江南北,甚至卖到了京师官宦人家里。不过作为一个穿越者,李植的计划极大,他要抢在鞑子入关前成就一番事业,所以不敢怠慢。他要再次修建新的厂房添置新的织布机和纺纱机,把织坊和纱厂的规模扩大一倍。
李植要把织机和纱机的规模,都增加到了八百台。
有了八百台纺机和织机,李植的纺织工厂产量就要达到一个月三万匹。虽然说太多的棉布产量会冲击地方上的纺织小民,但是李植的纺织工厂如今规模还不是很大,市场还能承受。而且李植的销售依托天津大棉商董家,而董家的销售渠道遍及长江南北,销售分散到大明各地,这样一来,李植的三万匹布这个数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