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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又有谁不晓得呢。
“你将你爹的人头割下来,拿到衙门领赏!你畜生不如!”古阵气道,几步上前将壮实的二憨绊倒,狠狠摔在地上,一条腿压上二憨后腰,一拳挥下去,婉苏则回头大叫着车把式回去找衙役来拿人。
“不是,是我爹交代的。”二憨挣扎起来,脸上身上满是土,不服气地辩道。
“你当你爹是傻子!”古阵使寸劲儿倒能制伏二憨,待其发力后却压制不住,待站起身后边骂边一脚踹在二憨肚子上。
二憨吃疼不住,捂着肚子倒退几步,红着眼睛说道:“不许说我爹是傻子,我也不是傻子,我爹说我是最机灵听话的。我爹说梁大人是好人,没有人头便不能结案,不能结案便要被罚,我爹说他很快就死了,死了人头留着也没用,叫我割下来给梁大人送去。我爹说我是最机灵听话的,我爹不是傻子。我爹不叫我对人说的,不说的。”二憨忽地追悔莫及,气自己怎就忘记老爹的嘱托。
二憨红着眼圈情绪激动,虽是个心智不全的,但此时却叫三人都不知该说什么。他心智不全,所以他不会分辨行为的好坏,为了做一个机灵听话的人,他照着憨老爹的话做了那荒唐事。
古阵冷静下来,起先还觉得二憨是为了赏银才割了自己父亲的头颅去领赏,此时见其神色不似说谎,竟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
“走!回去找梁祈。”冷临一直未说话,此时见事已至此便回身要走。
“少爷,方才奴婢叫车把式先回去报信了。”婉苏说完便跑出门去,冲着半山腰下车把式离去的方向双手拢住嘴巴大喊。
听到回应后,婉苏叫车把式往回赶,三人这才走下山坡。
“梁大人来过的,往北山走了。”二憨扶着门框走到门口,冲着三人说道。
北山正是三人上山之路的另一侧,车把式将车由南往北赶回来后,众人忙坐上车往北山而去。
暂且相信这个心智不全的二憨吧,希望他莫说假话,此时可是争分夺秒的时候。
山路更加崎岖,待到无路可走时,三人弃车步行。山壁上的杂草老树横生,虽条件恶劣,但都顽强地生长着,有些已露出虬髯的树根,余下仍紧紧盘根错节在山壁上。
“小婉,回车上等吧。”冷临急着往前寻找梁祈,回头吩咐说。
见了太多离奇的案子,婉苏还是觉得跟冷临和古阵在一起才最安全,自然摇头。
“你这丫头就是不知道累,跟着也行,累了就说我来背你。”古阵喘着粗气,边走边说,一张俊脸已经泛红,眼睛仍似会说话似的,叫人心里一动。
婉苏别过脸连道不敢,冷临则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继续赶路。山路时而平坦时而崎岖,走到平坦处时自然好说,遇到沟壑或是乱石横生,冷临便不着痕迹地放慢速度。三人行至一处拐弯处,便见前面路边站着一人,正是梁祈。想要瞧瞧靠近已是来不及,梁祈慢慢转头看过来。
山路十分宽敞,但梁祈却站到路边,脚下便是悬崖。身后是参天大树,顽强地攀爬在山腰上,到处可见枝繁叶茂的植被,野草也疯长着。
此处人迹罕至,便是连进山的猎户都不愿过来,也不知梁祈一个人是如何走到此处的。
“梁祈!你这是作甚!”古阵只觉得毛孔瞬间封闭,紧张地喊道。
宽松的衫子套在他身上,被山风吹起,空空荡荡的看着让人觉得单薄。梁祈偏瘦,那衫子想来也不甚合身,加之下摆处几丝不易觉察的缝补痕迹,使得其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潦倒。又一阵风吹过来,梁祈身子微微动了一下,脚下的小石子儿也滚落到悬崖下,久久听不到回声。梁祈苦笑一声,眼里尽是茫然,释然道:“终于寻到了,冷大人果然心思缜密。”
“什么意思!我们是路过而已。”见了此情此景,加之冷临和自己先前的怀疑,古阵心里已有数,便想先将梁祈哄过来,兴许能为他求个情。
“呵呵,得知冷大人的丫头询问内人后,在下便知大人已经起疑了。”梁祈走上前一小步,不经意又踢落了几枚石子,又道:“在下自认为活得正,行得端,即便做下那事也是为了人间正道,但今儿才知错得离谱。”
“你回来,你杀了那人,那人也该死!冷大人不会将此事捅出去的,届时只消将一概事都推到那失踪了的东瀛人身上便是,你还做你的清贫知县。”古阵说着看向冷临,急急使了个眼色。
“你说句话啊!”古阵在身后推推冷临,冷临却一句话都不说,只微扬着下颌肃然站立。冷临一直不理解古阵同婉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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