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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那火红的嫁衣就从城墙上跌落。
缓缓落地。
在落地的那一刹那,九卿似乎看见了那人,骑着高头大马,同样身着一袭喜衣,朝自己跑来。
心满意足的笑了。
既然我救不了你,那就与你一同。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肖泯大声叫着,下了马飞快的朝着那抹鲜红奔来。
地上的血蜿蜒流淌,鲜血从九卿的口中溢出。掏出怀里那件已经变成血红的狐衣,替他盖上。
当狐衣盖上时,身着嫁衣的身体在慢慢的消失,流萤般的,在慢慢的消散。
蓦地,只听见叮当两声,一对墨白玉簪掉了出来。
肖泯双手捧着那对玉簪,失声的痛哭起来。
那日的话,萦绕在脑海,挥之不去。
傻瓜,你可懂得这个簪子的寓意吗。
我接过了,那你就得一辈子都和我在一起。
一辈子。
永远不分离。
清风习习,城墙上的那人,最后对他说的那句话。
肖泯懂了。
身着嫁衣的九卿,语笑嫣然,对着他说道,“终是我错了,一错再错,自食恶果。一次信你,再次信你,救不了自己,也害他人,终是我错了,终是我错了。”
在位五十年,终未娶妻。
再次轮回,中秋赏月。
秋风吹得枝叶摇摇,金桂又飘香了满长安。
一杯一杯的独自饮着杜康酒,只觉得自己是忘了什么。
一遍一遍喃喃地念着,“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唯有杜康,唯有杜康,哈哈哈哈哈哈”
笑着笑着,泪从脸上滑落。
滑到嘴里,醇香的酒混合着苦涩的泪。
他伸手抚去脸上的泪,疑道,“我为何要哭呢?为何要哭呢?我有何忧愁?我为何要在此饮酒呢?”
泪自顾自的留着,依旧没有停下。
身边的侍者担心的劝阻,“皇上,您醉了,莫要喝这么多。”
觉得有些烦闷,挥挥袖,屏退了侍者们。
圆圆的月亮挂在了天边,似玉盘一般,银白色明亮的晃眼。
有什么在心里缓缓涌上心头,慢慢的从心底深处爬了上来。
白发金瞳。
银白色的发,灿金色的眸子,明亮的有些晃眼。
倾城绝艳,妖冶惑人。
卿儿,卿儿,卿儿……
记忆中的人渐渐明晰起来,他猛地站了起来,朝外跑去。
身后的侍从们大声喊着,他也没有理会。
望卿山天高云淡,满山飘香。
自九卿消失后,望卿山的冰雪就消散了。
湛蓝的天空又重新亮了起来,绿树红花,莺歌燕舞。
肖珏归位,劫难已渡。
相对而坐,还是面前那千年前未下完的棋盘,老仙人捋了捋胡子,有些尴尬的笑着两声,“是老夫错了,指了你一条错路,我竟不知还可以救他。”
肖珏摇头,拱手道,“多谢恩公,若是没有恩公,我也只能在红尘辗转,再也遇不到他了。”
老仙人依旧笑了笑,道,“此次我也该下去历练一番了。”
肖珏有些诧异,问道,“为何?”
老仙人站起来,扬扬眉,露出有些孩子气的表情,“换一身年轻的皮囊,若总是要行变化之术,这可不行。”顿了顿,又背过身,声音轻轻的,喃喃的开口,似是自语,“那人还在等我,在忘川河边,三千多年了,他还在。”
肖珏抬头,刚要落下的黑子停在半空,问道,“敢问仙人,那人是谁……?”
老仙人也没回头,仰起脸,望着天边那抹淡淡的云,开口回道,“欧阳彻,”顿了片刻,又改口,“季彻。”风簌簌的吹着,老仙人兀自走着,也没回头。
自己独自成仙也太没意思了,这次便要拖上那在忘川河等的都快成望夫石的那人了,季宛笑了笑想。
当时自己并没有等他,独自一人轮回下世,他年之后,谁还记得自己曾深爱的那个人,怕是那碗孟婆汤早就让人舍了前尘往事了,便是连那月老的红线都扯不住。
第二世的自己早已轮回忘了那人,却不知脱了凡骨,得了仙道,却还是固执的想起了那人。
往年的记忆,一丝不漏的全都回想了起来。
若是自己当初没有选择成仙,而是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