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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一片阴霾,预示着暴雨的袭来,夏日的夜就是这样不可揣摩,不可预示。
范沐杉抬头望向那看不尽头的暗空,翻卷的黑云好似咆哮的狂龙,摆着长尾,在发泄着对世事的不满,想要用无尽的雨水来淹没这些毫无知觉的人类,告诉他们什么才是真正的残忍。
是的,想到了“真正的残忍”。又是一道闪电,光亮中,一个鬼魅的笑容展现在范沐杉的唇边,什么才是“真正的残忍”?或许,再过个十年,不,五年。我会让你们明白。
邪恶的种子在雨夜种下,“唰唰”的倾盆大雨毫无停下的趋势,而仇恨也就在那一刻一发——不可收拾。
少年怀里抱着刚出生不久的孩童,用自己身上所剩无几的衣物草草的又包上几层。不断的哄弄,渐渐的似乎感受到了哥哥心情,孩子挂着一行清泪,砸吧砸吧小嘴安静的睡去。
其实范沐杉,在看到自己臂弯里的幼儿才恢复了自己有些暴躁的心情。看着孩子甜美的睡靥,心中轻轻叹气,这是唯一属于自己的东西了,这也是唯一娘留给自己的礼物。这是他的弟弟,心里开始满了起来,“娘,您安心的去过幸福的生活吧。三,会好好待弟弟。我们……会过上好日子的!”
这是对母亲的安慰,也是对弟弟的保证,更是对自己的残忍。但是,如果对自己都不够残忍,那么如何给他们带来“真正的残忍”呢?
那夜,在范沐杉抱着弟弟,蜷着身子,靠在身体冰凉的母亲身旁十分安心。而当周公来临前范沐杉轻轻的喃喃:“你不要跟他姓,还是与娘姓的好。林……林什么好呢?林夏吧。好不好?小夏?夏日里的孩子是最活泼的,这是娘生你前说的……娘……”似是自言自语的话,却定下了弟弟一生的名字,也定下了自己一辈子的牵挂。而林夏,这个见证日后所有一切的孩子,此刻,你可有了那番觉悟呢?
孩子,总归是孩子,没再坚持多久,范沐杉沉沉的睡去,连带怀里的小子,一同在梦中与逝去的母亲相会。
1。2
“呯!哒——”兵器碰撞的声音落下。
“沐小子,长进了。”一个大汉,开心的拍着范沐杉消瘦的肩膀,真心的夸赞道。
这已经是范沐杉参加的第四次的擂台大赛了。从五年前范沐杉来到这个小镇后,四次的擂台大赛,次次的成绩都在不断的向前靠近。而大汉,就是今日同他比最后一场赛的擂主。
“不错嘛,老子等了你四年,这次,真没让人失望。师父她也该是欣慰了的。”汉子拉下依旧站在擂台上的范沐杉,开怀的笑道。
“那还承蒙师兄让步,师弟不敢当。”范沐杉没有甩开大汉粗糙的大手,而是同样充满笑意的回敬道。“师弟还需多多操练才是。”
五年,一眨眼便匆匆流逝,今年的范沐杉也该满二十了。
犹记得娘辞世的那夜他昏昏的睡去,竟是半夜里发了高烧,退都退不下来。可是,娘死了,总该找个厚土,好好的安葬了才是。所以即使是身上毫无钱财的范沐杉,第二日,还是抱着因为缺少奶水而哭啼不停的弟弟和顶着不断发烫的脑袋,迷迷糊糊的进了一家买棺材的铺子求棺材。但是他完全不知道,那哪是什么棺材铺?整个是一家兵器铺子。
这兵器铺哪有什么棺材可买啊?人家一看,是个病怏怏的半大孩子,还带着个明显刚出生不久,连眼都睁不开的孩子,口里还写什么晦气的话只是不怎么高兴。而兵器铺的老板不是好人,看到这样的主顾上门,连忙语气颇为不耐的把他们撵了出去。
只是,不知是范沐杉他们兄弟两的运气好,还是那铺子老板的运气差。当时在场的一个热血汉子正在挑兵器,看到店家这么不留情面的做法,一下就大打了老板一顿,而后又为这两个孩子好好的安葬了他们的娘。
而那个汉子,就是此刻范沐杉口中的师兄——濮培。
濮培那日也真是凑了巧,与师父一同下山来寻药,而自己当时琢磨着要买把新的称手的刀,就进了那铺子。没想到,他一去就见到了那么不人道的场面,自是江湖义气爆发,救了两人一道。
又在自家师父的帮助下,拉回了范沐杉的小命,也得了林夏的第一口奶。是的,他们的师父是个女子,且还是个风韵多姿的美丽少妇。
“师父?”推开房门,范沐杉和濮培轻步走进屋子。而这安静的样子,让濮培忍不住唤道。
“师父!”未得回应,范沐杉也高声的大叫。
登时,一种诡异的气氛在两人之间徘徊,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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