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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利的指甲掐进皮肉,鲜血顿涌。呜咽,青子原本美丽雅致的脸庞漾起黑气,牙齿突地迅速增长起来,含着愁怨的眼睛亦逐渐暴突,阴寒之气更甚刚才,绝望的嘶吼了一声,她象只困顿的兽,猛的扑将过来;尖叫道:“虚伪的家伙!你!有什么理由嫌弃我?!”
“糟糕,其心生魔了!”晴明皱眉,一把拉过我,接著将扇子一甩,右手拈出一道咒符轻喃:“邪魂消灭”,急向青子抛去。
符咒却在半空被博雅生生抓住。
。。。他要干什么?我惊骇。
博雅只对我们笑笑,愣愣地迎向青子,费力的揽住她的肩,轻唤着:“望月,听得出么?我是博雅啊!”
原本疯狂的青子闻言顿住,眯起眼睛,但仍有些执拗,喘着粗气,胸口剧烈地起伏…
直直的瞪了博雅片刻,她再度发起狂来,猛然转身,照着博雅的胳膊就是一口。。。
晴明登时便急了,却被只求自保的天皇死拖住不放;一时挣不开身。。。
眼看赶不急救博雅,我纵身上前,双手酝起寒气照着青子拍去,企图将她冻结在原地。
耳边只听得晴明与博雅同喊:“蜜蝶!别!”
但,晚了,我的身子已然扑将出去,掌心整触及对方的衣角。只是力量却出乎意料的反弹了回来,青子无恙,自己却立时被生生冻结。身体没有感觉寒冷,而是火辣辣的疼,我一阵目眩,恍惚间失去了知觉。。。
悠悠转醒时,身上正裹着厚厚的毛毯,躺在塌上。晴明在一旁坐着,皱着眉;紧抿嘴唇;眼中满是焦急。
“感觉如何?冷么?”见我醒来,他长嘘一口气;轻问。
我摇头,试着活动下身体,一切都正常。
想到昏迷前的惊险,连忙问:“博雅呢?”
“在外面。。。”晴明叹息着:“为望月。。。哦!应该叫她青子。。。正伤感呢。”
“那…青子她…如何了?”我嗫嚅。
“被我封住,已化回了原形,放回溪中了。” 语调无波,晴明的神色亦是淡淡,眼底却漾着些许悲悯:“她本是川溪之中的一尾青鱼,修行不易,法力本就不高,为救那男人几番解咒、施咒,力量又耗费了许多。加之此次下的血咒反噬,身上的血几乎流尽…心绪不稳,身体不健,一时被怨毒之气所侵,才入了魔道。好在博雅舍命苦劝,方于最后一刻恢复了本性,勉强保住了性命,只是…百年内怕是再不能修行了。”
点点头,我眼眶微热:“博雅这家伙也真是…明明一向最怕鬼魅的,不想这次竟直愣愣的迎了上去…”
长吁了口气,晴明微微一笑,眼波明灭不定:“情之所至吧…若非他不肯挣扎,甘愿拼掉性命去宣泄青子的怨恨,只怕青子早就全然入魔,魂飞魄散了。”顿了顿,他轻摇摇头,叹道:“那家伙之所以拦了我符咒,想来也是怕我一时情急伤到她性命…”
我闻言哽咽,良久无语。
也许,人生的最大遗憾莫过于此:错误地坚持了不该坚持的,轻易地放弃了不该放弃的…
相信青子最终定是也感受到了博雅的情意——他会夜夜为她吹奏动人的乐曲;会为她的幽怨而伤心;会毫不畏惧她变身鬼怪后的丑陋,甚至愿意为她的解脱付出生命。。。 面对这样真心疼惜自己的男子,恁谁也不会无动于衷...
只可惜,事已至此,此二人终是再难结缘…
唏嘘不已之时,屋外响起博雅的笛韵,哀怨凄绝,欲断人肠。
我一阵心酸,哭了。
身畔的晴明轻轻抱住我,低声安抚...
拜访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件本白衣衫,不过…被已压得皱巴巴的。我轻嗅其上好闻的草木气息,听着衣衫包裹着的胸膛之下那强有力的心跳,懒洋洋的打个大哈欠,又将脸埋得更深,继续沉沉睡去。身旁的人微挪了挪身,把我揽得更紧了些,下巴轻搭在我头顶,也同样照旧酣梦。
清晨,能这样赖在一个人的怀里,是多么美好的感觉,模糊中,我甜甜的想...
......
怀...怀里?!
陡然觉得不对劲,我猛睁开眼,费力的抬起头,仰望。
只看得到喉结,不过光是那身上特有的草木之气和再眼熟的不过的白袍就足以让我确定——眼前与我蜷缩在一起的男人无疑就是晴明...
脸颊当即滚烫,心跳如雷。
“醒了?”他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