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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的话,明天跟爹说过再走。”这是她把米缸交给他的另一个用意,要他记住她,不忘。
他顿住,心里有股陌生的异样热流又在流窜,可这回,他选择用力抹除。
安静的守在床边,直到床上的女人沉睡,直到米丽到来,他才离开,可他没往自己的房间走,反倒往米家后门而去。
他,世君临,是为米缸而来,现在这米缸是米家人自愿奉上,又是米家人说他可以离去,所以他根本不需要内疚。
可是……停在后门前,看着打盹的小厮,他下意识地回头,想起米乃禄房前那两棵从不开花的杏树,想起她的聒噪、她的寂寞、她的甜笑和善良,她的温柔和她的深情,竟迈不出步伐。
猛然发觉自己的迟疑,他撇唇自嘲。
这是桩无本生意,翻手赚的金额肯定吓人,但为何他却一点也没尝到喜悦?
他嘲讽着这样的自己,想走,莫名走不了。
这是怎么着?难道他被困在这里了?!
难道,他真喜欢上米乃禄了?
冷哼一声,他用力举步,像是要斩除任何牵绊般,无声无息地离去。
走到外头,雨势滂沱,他撑着伞,望着黑暗的天色,发觉自己浑身冷得不可思议,甚至生出一股冲动想要回头——
“爷!”
石猛的嗓音从不远处传来,他往声源探去,见他急步奔来,他不疾不徐地伸出手。
石猛见状,喜出望外地放缓动作。“爷,你明明记得我的,对不对?为什么要装作不识得我?”主子怕脏,这动作是要他放缓脚步,免得将水渍溅上他的身。
待他走近,瞧见主子手上的米缸,立即惊喜的一拍掌。“爷,原来这是你的计谋呀!你假装没了记忆混进米府吗?好厉害的招式,可也辛苦你要和米家的胖千金周旋了,跟那胖千金在一起,肯定教你难为了,是不?”
难为?世君临微挑起眉。
打一开始,他就没什么难为不难为,只因他真的忘了一切,但他也没打算在这当头坦承。
“要我为了这宝贝跟胖千金在一块,我可受不了,也只有爷这般嗜钱如命才能够忍受,我实在是佩服爷呀!” 石猛开心得滔滔不绝。
世君临眼皮抽动,冷声问:“可有马车?”
“有有有,我马上去准备!”
见他快步离去,世君临在雨中缓步走着。
如石猛所言,他并不喜欢丰美的女人,但更厌恶柳叶人……事实上,他根本不爱任何人,他只爱钱,唯有钱,才是他生命的意义。
他想,他对米乃禄只是一份依赖,只是因为失忆,所以对她依赖罢了,根本无关情爱。
没错,一定只是这样。
一会,石猛雇来马车,他们随即起程回逐月城。
坐在马车上,世君临懒声问:“石猛,你知道杏树在北方为何不开花吗?”
“爷不知道吗?杏树是南方种,要暖处才会开花,北方天寒地冻的,像京城就算到了炎夏,温度也比南方的冬天还冷,怎么开花?”
世君临闭上眼没吭声,眼际仿佛闪过一顶兔耳帽与杏树,没来由的,心,好酸好酸。
胸口空荡荡的,虚乏得好似有再多的钱,也填不满。
第7章(1)
福至不见了。
米乃禄一早醒来便找不到人,连米缸、在宅外徘徊不去的人都不见了。
于是她想,他应该是回家了,然而为何要走得这般匆忙,连告知她一声也不肯?
她忍不住郁郁寡欢。
同时,连日大雨导致米家的米仓进了水,她思念之余,又忧心着家中产业,担心爹亲成天奔波累坏身子,想为他分担些事情,然而爹亲却以她大病初癒为由,不允许她到外头。
所以,她只能闷在家中等待,思念加上担忧,心力交瘁。
“禄儿,怎么你今晚又没吃晚膳?”
苍凉的嗓音传来,闷坐在房中的米乃禄立时抬眼。“爹,状况如何?损失得严不严重?”
虽说她对家中产业并不热衷,但这些日子被福至教导后,也大致上有些概念,知道自家生意除了栽种稻米之外,还有买进南方的粮货,而南方的粮货前些日子才到,却碰上大雨。
“这事你别担心。”米来宝笑着打太极,知晓这些日子她因为福至不告而别而伤心,整个人消瘦不少,不打算再让其他烦事增添她身体的负荷。“喏,我特地上粹酿堂去帮你买爱吃的米香,你多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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