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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夫的魂没了。
什么时候见秋师傅动过这样大的气?
什么时候听秋师傅说过这样的长篇大论?
超过七个字对他来说已是难得,刚才那句话是几个?
珍娘简直气炸了肺!
为一头牛,你至于吗?!
小气鬼做错事还不认帐?!
我对你为所欲为?
你是不是有迫害妄想症啊!?
行啊,不就是下战书吗?
来啊!谁怕你啊?
珍娘密密长睫猛然掀起,目中霎时有冷意弥漫,声音寒冽刺骨,面上神情亦是冷得如那雪岭冰霜!
“手下败将!何足挂齿!”冲着秋子固强硬端挺的背影,珍娘凛然回了八个字!
车夫咋舌!
这样的话,竟敢对名誉天下的秋师傅说!
秋子固此时却已全然冷静了下来,珍娘的话他充耳不闻,径直跳上车前驾马的位置。这回,他不再挑剔车夫的衣服了。
反正,他自己身上的也够脏了。
河水虽清,他却没带肥皂,因此,以他秋子固的标准来看,根本不能算清洗过。
珍娘狠狠爬上车去,坐回车内,路过秋子固身边,两人都只当没看见彼此。
路还是要走的,珍娘气归气,到底还没失去理智。家具总得运回去,反正就当外头那个不讲理的东西不存在好了!
好在接下来的路,车夫是提着小心的,一路疾驰,很快就到了岔道上的茶楼。
不待珍娘开口,车夫自动停了下来,他也想早点送走这尊瘟神,免得秋子固总坐在自己身边,不停散发寒气。
珍娘头也不回地下去,路过那个湿身男人身边时,她用尽全身力气才忍住,没一脚踹他下去。
钧哥见姐姐去了那么久,早等得心焦,此时见她从一辆大车上下来,又惊又喜:“姐!”
“快去后头将咱们的东西卸下来!”珍娘的脸绷得铁板一块,声音也冷冷的。
钧哥吃了一惊,这才张眼向车上看去。
哦,是他,怪不得。
钧哥虽不知缘故,可隆平居的秋子固他还是认得的,姐姐既然板了脸,他也立刻收了笑沉下脸,二话不说抽了绳子,跟珍娘一起,将床和几案搬了下来。
车夫看看秋子固,后者眼皮不抬地,捞起门帘,坐回了车内。
这就是信号。
车夫心领神会,长鞭一扬,马儿嘶叫一声,扬长而去。
钧哥连着呸了几声,脸上做出厌恶的表情,嘴里作势向外吐着:“什么玩意!”
珍娘挥手:“别理这种小心眼的吝啬鬼!抬咱们的家具去!”
将床几安置得差不多了,珍娘这一路的故事说得差不多了。
钧哥连骂几句,他是无条件支持自己姐姐的,姐姐既然说那人不好,那人就一定是臭狗屎一堆。
福平婶却有些疑惑,看看珍娘,欲言又止。
“婶子有话直说好了,”珍娘咬了下嘴:“我又不会冤枉人。”
福平婶忙赔笑道:“没说珍丫头你冤枉人。不过一向我也听人说过这位秋师傅,似乎不是那样将钱财放在心上的人。”
珍娘嗤了一声:“婶子你是没亲眼看见,他对我训话时那付嘴脸!凭心而论,掏钱时他是挺爽快的,可人家走后,他怕是又后悔了!河边洗过回来,整个人失了血似的!还说我是凭他才青云直上的,这叫什么话!”
福平婶心里也觉得奇怪,听珍娘后一句话说出口后,也有些替她不服了。
“你就赢了他,也是凭自己的本事,怎么倒成凭他了?想必此人心高气傲,输在你手下,不知多少不服气呢!”
钧哥连连点头:“就是就是!还有他家二掌柜,那个什么文小姐,天神老爷!整一个母老虎!我就没见过这样不讲理的女子!”
福平婶也点头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话还是有点子道理的!我还听人说,那个什么二掌柜文小姐的,倒对她家这个秋师傅挺上心的。。。”
珍娘心里突然一抽。
这一抽来得奇怪,她在心里笑自己,跟我有什么关系?
于是理所当然的,没将这反应放在心上。
正文 第一百一美味的羊肉汤
“他这样的人哪里知道我们的疾苦?”钧哥不屑地撇嘴斜眼:“听说他祖上出过几名御厨,世代都是名厨,自然生下来也是锦衣玉食了,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