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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碧微回南京后,他的生活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他的感情又会向哪个方向发展。
“太太明日入都,从此天下多事。”他在给舒新城的信中说。信的末尾,还另外附有一首迷恋孙多慈的小诗:
燕子矶头叹水逝,
秦淮艳迹已消沉。
荒寒剩有台城路,
水月双清万古情。
“小诗一章写奉,请勿示人,或示人而不言,所以重要!”在信的末端,他又特别叮嘱了一句。
蒋碧微是12月15日傍晚回到南京的。这天是周一,徐悲鸿本来下午有课,但还是请假去车站接她了。双方见面,依旧客客气气。坐黄包车回家,蒋碧微和徐悲鸿挤的是一辆车,但路上双方也没有多说什么。走进家门,蒋碧微神情也没有什么变化。把儿子伯阳和女儿丽丽交给刘妈和同弟,安排他们洗澡、换衣、吃饭,反复交待清了,蒋碧微这才拽着徐悲鸿的手,把他拉进了卧室。前脚进门,后边一只脚就把门给推上了。
“说,怎么回事?怎么我一不在家,你这感情就出问题了?”蒋碧微咄咄逼人地问。
徐悲鸿支支吾吾难以说清,只好一退再退,最后一屁股坐在床上。“你也别太着急,听我慢慢向你解释,好吗?”
“我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是一个只需要家庭生活稳定的女人!悲鸿,难道这么一点小小要求,你都不能答应我吗?”话未说完,泪水“扑簌簌”就从眼中流出来了。
徐悲鸿拉她在自己身边坐下,非常真诚地说:“我既然能向你承认感情出轨,就说明我对这件事已有悔意,你……”
蒋碧微边哭边打断了他的话,“自从当年瞒着家人和你到日本,相识相知相爱相交十五年,我把我的理想,我的希望,我的生命,全都放在你的身上。你却背着我又爱上了别的女人。这样做,你怎么对得起我?怎么对得起我啊!”
徐悲鸿一生最怕的就是女人的眼泪,而女人的眼泪中,他最怕的,又是蒋碧微的泪水。那是道开启就不能合上的大闸,有时候让他十分烦躁。他伸过手,揽着她的肩,拍拍,一句话也不说。
“我最恨的,就是你现在这样!一到关键时刻,就缄口不语。你不说话就是看我不起,看我不起你就会移情别恋……”
“碧微,你一定要相信我,这事刚刚才开始,我会好好地把握它,不会任它自由发展的。”徐悲鸿的态度十分诚恳。
“我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女人,我也理解我不在南京的这段时间,你作为男人,内心必然产生的空虚。但你必须告诉我,这个女人是谁,你和她是如何开始的,现在已经进行到哪个阶段了……”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六、 恋爱倾向(5)
孙多慈中国画《花好月圆人寿》,晚年作于台湾。
“事情真的还没到你想像的这一步,”徐悲鸿说,“也许就仅仅是我的一个单相思罢了。”掏出手绢,他将蒋碧微脸上的泪水擦了擦,“她叫孙多慈,老家在安徽省的省会安庆。本来她是报考中央大学文学院的,没被录取,就转到艺术专修科旁听来了。我只是对她印象很好,还谈不上对她有感情或者没感情。在我眼里,她还是个小女孩呢,今年4月,她才满十八周岁。她的个子和你差不多,相貌也只勉强说得过去,但她脸上流露出来的清纯和质朴,我是真的非常喜欢。还有一点,孙多慈极聪明,对绘画有敏锐的领悟力。虽是旁听生,但她进步的速度,比一般同学还快一些。你在课堂上讲课,本来要十句话说完的,到第三句,她就已经能够透彻地理解了。”
“完了?”蒋碧微问。
“完了。”徐悲鸿答。
蒋碧微用疑惑的眼光看着他,“我对你太了解了。你对我隐瞒的东西还太多。你与那个孙多慈之间,绝对不止这么一点简简单单的故事。”
徐悲鸿想想,又补充道:“你知道我是爱才的,对于这样的学生,自然要偏爱一些。另外,她的相貌也有特点,因而约她到画室来,画过几次素描。还有……”
蒋碧微眼睛直视着他的眼睛,等待着他的下文。
“前不久带她去台城写生,听她介绍了她的身世。在安庆,她是官宦人家的女儿,父亲做过安徽省政府委员,还在孙传芳手下做过秘书。也正因为如此,去年9月,她父亲被蒋介石关进了老虎桥监狱。从监狱出来,父亲又北上密谋政治活动,把她和她母亲、弟弟丢在人生地不熟的南京。听了她的家世,我很同情,因而对她也多了一分关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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