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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琮心走后,寝宫又归于沉寂,大殿空旷的好象没有尽头。
慕晨轩睁着眼睛保持着一个姿势,一直看着从雕花窗棂透进的微弱的晨光,逐渐倾泻成灿烂的光束,直到消失在满室的光明之中。
自从进了宫,没有人可以交谈,没有事可做,连本书都没有,有多少个日子,他就是这样静静的看着时光从眼前经过,慢的他能数清光阴的每一次步伐。记得当初刚刚听到小姐的计划时,他曾经不甘过、伤痛过。他知道小姐的心志有多高,他从八岁起就一直在努力的想跟上她的脚步,他以为这样将来就能帮上她,却原来他做的一切努力都没有用,到最后他所能替她做的还是以色侍人。
她是他的恩人,她救过他的命,教他认字,习武,十年恩义。如果他的生命注定是荒漠,那么她就好像是那远在天际的绿洲,即使是海市蜃楼,他也愿意倾尽残生,于荒芜中追随。只是他没有想到,他甘愿放弃生命、放弃尊严为她做的,却一无所成。
上元灯节,那个在日后每一个深夜反复出现的噩梦:
跌倒在他脚下的戏子,被撕烂的衣服,刺耳的调笑,周围影影幢幢看热闹的人群,李琮心艳若桃李的脸,金针刺穴后他的无力,如狼似虎的大内侍卫,被揭开面具时无法压抑的恐慌,还有赤身绑在这张床上被亵玩的羞辱,**时的绝望,交合中的蚀骨的疼痛。。。
他没有想过伏身人下会这么难。到最后他受了屈辱不说,还误了小姐大事,而这都是他的错。那时的他只想死。因为他的抗拒,李琮心开始更加疯狂的折磨他,可是所有的痛加起来也抵不过心死。
他几天没吃东西,被强灌下去的食物,他用尽全力都吐了出来。他以为他可以从此解脱了,可是小姐却派人送来了那块玉佩,他还得活下去。
“可是,小姐,你教了我那么多,我可以为你做很多事情,即使付出生命。为什么一定让我去以色悦人?我真的做不了,真的不会。”
慕晨轩猛的翻身,任背后的伤处传来刺骨的疼痛。
晨时过半,做杂役的宫人进来,开始清扫寝宫。
有一个宫人跪在床前擦着金砖铺成的地面,忽然鬼鬼祟祟的张望了一下,见其他宫人都在远处专心的干活,凑到了慕晨轩身边,低声说:
“公子总躺着不闷吗?听说御花园的红梅开了。”
还是那个送玉佩的宫人,慕晨轩知道他这几天该来了,他一直在等着。
慕晨轩没有一丝犹疑的挣扎着起身穿衣,刚走出寝宫,如月走了过来:
“公子怎么出来了?”
“我闷的慌,出去走走。”
慕晨轩接着往外走。
“公子背上的伤早上刚换了药,不能碰的,如水呢?我不是叫他在殿里照应的吗?”
如月紧走了几步,拦住了慕晨轩。
“怎么,怕我跑了?”
慕晨轩寒星一样的眼睛看着如月。
“不。。。不是。”
如月觉得身上冷飕飕的,明明慕晨轩只是一个男宠,他没有必要怕他,却在面对着他的目光时,没来由的觉得紧张:
“主子走的时候,交待我要照顾好公子,我是怕万一有什么事儿,我没法向主子交待。”
“我就去御花园散散心,一会儿就回来。”
慕晨轩说完,绕过如月自顾的往前走。如月也不敢硬拦他,昨天的情形他算是看出来了,这次主子和以往不同,是真上了心了。
等慕晨轩走远了,如月叫了一个小宫侍,让他远远的跟着慕晨轩。
赏梅亭中,常侍君怀抱暖炉坐着,却无心赏梅,不时的向亭外张望。
他长的眉如远山,眼睛长且大,虽年已四十,却仍可在顾盼之间见当年风韵,只是脸庞圆却不润,目光中流露着难以掩饰的浮躁之气,人便显得福薄俗气了。
他正用手搓着的冻的有些发红的脸,一个样貌清秀的宫侍拿着一条灰褐色的草狐围脖走进了亭子,给他围在了颈间。
“拿它做什么?围它我还不如冻着,丢人现眼的。”
“姑娘送这个进来,也不过是为了不招摇,这草狐虽看着不金贵,到底是狐皮,毛峰也带着三分的暖乎气儿,一样的保暖。”
宫侍劝说着,又抬头看向亭外:
“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公子能不能来。”
“快了,他能来不了?他有的是对付女人的手段。”
“来了,来了。”
作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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