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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边说话,席振群一直关切地盯着手术灯。半个小时后穿着无菌服的大夫走出来,不等家属问,直接说:“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了。”
席振群面色凝重地追问:“医生,我母亲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值班医生十分专业地回:“脑血液供应障碍引起脑部病变,也就是常说的脑梗,还是要住院观察几天,配合我们定时检查,确认没问题,康复得差不多就可以回家休养了。”
中途姜郁打了个盹,昏昏沉沉梦到一些零碎的片段,直到快三点的时候席漠燃终于打来电话,告诉她奶奶没事了。
接下来两个小时她睡得也不是很安稳,有点神经衰弱的感觉,像一只被捏住后脖颈的猫,思绪杂乱。
路灯彻夜不熄,姜郁睁着眼听着小区里的垃圾车“轰哐”装运。
五点了。
席漠燃守在奶奶病床前看护,一夜未归。
她贪恋被窝里的温度,可辗转难眠无所事事的状态让她无心补觉,数了三个数坐起来,穿好衣服出门晨跑。
同样是昏暗无人的环境,只听说有凌晨打劫的,没听说拂晓劫舍的,所以姜郁并不害怕。她沿着席漠燃规划的路线跑,速度还是平时的速度,可没有席漠燃领着,跑不到一半就跑不动了。
剩下的一半是回家的路。
她弓着腰急促的喘息,白花花的雾气遮住她的视线,牙和肌肉都很疼,嘴里满是铁锈味,腿一软撑不住了,头昏脑胀地蹲在路边,单膝挨地,捂着胸口剧烈咳嗽。
果然他不在她就会多吃很多苦头。
她和这座城市里所有颠簸流离的人一样,既是挣扎的囚鸟,又是孤独的雄鹰,全看自己将自己视为什么。
月亮还在天上,太阳已然升起,她摇摇晃晃站起身,走了两步,朝回家的路狂奔。
五公里,三十二分钟,对于一个社畜来说已经是非常理想的成绩了。
小区门口卖鸡蛋灌饼的推着小车出来,正在架灯,姜郁是真的不想做早餐了,可她出门没带手机。
她悻悻地把手塞里兜里取暖,下一秒,陡然定住。
这个质感怎么这么像……纸币?
平时刷支付宝刷习惯了,她已经很长时间没用过现金了,连这套运动服都是用支付宝刷的,他们家唯一还在用现金的人当然是席漠燃那个老干部。
这个世界上如果还有比洗衣服前搜出现金更令人惊喜的,那就是在想卖东西却以为自己身无分文的时候,早有人把钱塞进了你的口袋里。
姜郁把钱掏出来数了数。
五块、十块、二十块的各两张,还有一张五十的。
记得之前电子支付还不流行的时候席漠燃就教过她:一百的无论如何都要放进钱夹里,同时也该备一些零钱在兜里,方便人家找零,这样要比出钱的时候再翻节省时间,也要比你拿一百块说不用找了要尊重人。
不是每个人得到不义之财都会开心,你到超市买东西付一笔巨款,周围的人都会当你是神经病。
虽然他在医院陪奶奶,但给她留的一百二十块像护身符,跟他在身边一样令人安心。
——
上午信托公司的经理要来公司交流,姜郁作为海狄的高管,要列席会议。
她一晚上没怎么休息,到办公室困意袭来,又不敢灌咖啡,怕开会的时候胃疼,只好拿用来通气的醒鼻剂闻一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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