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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了六神无主的状态,直到姜郁拿出意,心里悬着的石头才落了下来。
姜郁笑了笑,旋即神色一凛,问严舒月:“那几个姑娘是几月来的?”
“七月初。”严舒月记得特别清楚,那是她噩梦的开始。
姜郁听了若有所思,停顿几秒,出了办公室。
她穿着一袭黑衣,踩着五公分的冬靴,到隔壁办公室,直接跟会计主管说:“叫陆总的表妹和那几个关系户姐妹花,下午不用来公司上班了。”
五点三十分,外面格子间里的白领站起来了一半,开始整理文件,收拾工位,摘工作牌,互相说再见,准备结束一天的工作。
姜郁从小就是老师家长眼中品学兼优的好学生,父母总是骄傲地同邻里夸她爱学习,工作后单位又给她评模范、颁先进。
但她热爱的不是学习和工作本身,而是精力高度集中、专注地做一件事时的状态。下课铃一响,或者下班的时间一到,她保准跑得比谁都快。
她松掉脑后的绑带,在头上刨了两下,让乌黑的卷发散开。
她打开抽屉,从夹缝中抽出一管口红,拔开盖子,轻轻旋开,对着墙上的仪容镜补上唇色,锁门离开公司。
她忙碌了一下午,早忘了上午是和席漠燃一起来的,去车库取车时再次看到席漠燃的时候,她狠狠刹住了脚步。
席漠燃缓缓站起身,步履坚定地向她走来。
姜郁一瞬不瞬看着他:“你一直呆在车库没走?”
席漠燃没有否认,用稀松平常的语气说:“你说我想去哪就去哪,我想来想去,去哪都不如等你。”
他几乎等了她一个下午。
刚才百无聊赖地蹲在车边数这排有多少辆奥迪的时候,他甚至有想过,哪怕等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只要能等到她,他愿意等一辈子。
她也曾说过会永远等着他,但他从没有怪她不等了。
他们当兵的盼休假跟盼着出狱似的,一想到马上能见到她,他从休假前三天就开始兴奋,五公里跑得像打了鸡血一样,可往往还没到那天,军部一个文件发下来,假期泡汤不说,很有可能迎来三十公里急行军。
她流产那回是他上机的第一年,出任务时航空器出现故障,他听从上级指令,被迫从万丈高空一跃而下,折损了心爱的战机。
那年也是漫天大雪,他降落在陕甘宁边区的高山上,四肢冻得僵硬乌紫,通讯器也坏了,只有定位装置的信号灯还亮着。
他茫然坐在铺展开的降落伞上,俯瞰皑皑群山,无措地想着飞机残骸应该在山脚下,但是风大路滑,他要是徒步去找,很有可能在中途失足跌落。
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挫败和无能为力,只能把头埋在双臂间等待救援。
五十分钟后他灰头土脸地回到营地,战友说姜郁打电话找她。
他拨电话前暗想,不能告诉她自己刚从死里逃生,不然她又该担心了,于是调整好情绪强颜欢笑。听到她疲惫的声音,他心里咯噔一下。
她说,爷爷走了,她怀孕了,孩子没能留住。
他沉默了很久,安慰她生老病死是每个人都会经历的,孩子还可以再要,但是要把身体养好再说。
她大概哭过,染了浓重的鼻音说,席漠燃,要不我随军吧。
闻言他心头一喜,但很快冷静下来,说不行,你这么优秀又这么年轻,随军固然能找到一份平凡稳定的工作,但离你的梦想就远了。至于我们,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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