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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
第二节
“因为我看出来了,你不是一个平凡的人。”
“真的?”我好奇,说我不平凡的人他是第一个啊。
“真的。你给我的印象,就是这样。”
我给人的印象?天啊,饶了我吧。如果你趴在地上观赏我的尊容,请你千万别发火。因为,你会看不出我的眼睛、鼻子和嘴巴在什么地方,它们全被我脸上的褶皱淹没了啊。
晚上,夜深人静,我愈发想起了我的父神,我开始祈祷:
“昔在今在,以后永在的父神啊,
在你面前,世代起伏,周而复始。
在我们许多试诱中只有你洞悉我们
并与我们亲近。
在悲伤中你的怜爱复苏将亡的人。
和平公义的源头,我们的上帝啊,
求你除掉笼罩我们心怀的帕子,
不是因为我们的好处,而是靠你的慈爱,
求你听他们的祷告。
阿门”
第二天清晨,牢头经过右边第三间牢房时,秃顶大汉很有礼貌的把他叫住,并附在他的耳边嘀咕了好一阵,牢头先是露出厌恶的神色,最后却又正经八百的连连点头,离开了。
下午放风回来,那五个犯人径直钻进我的牢房,似乎他们一直属于这一间。看守装做没有看见,锁好门,走了。
他们走进来,默默的,低眉俯首,每个人都满含深情的摸了一下我的光头。我身上也因此起了五个大鸡皮疙瘩。我不害怕,只是很不自在。
他们一字排开,靠墙坐在牢房最里面的地上,齐刷刷的看着我。他们的目光似空洞又热烈,让我捉摸不透。
整座大监狱一共八间大牢,就像陈列着八个大铁笼子,左右各四个,这时有七个是空的。
走廊左边的第二间关着六个罪犯:五头豹和一只鹿。
“怪胎,”尖嘴猴腮说,“被关在笼子里的野物。你被关进来,我们觉得心寒;如果让你出去,我们又不放心。”他现在似乎是一个清瘦的哲学家。
“玩儿深沉。猴,说说,为什么不放心?”秤砣说。
“这还用说,怕他被野猫一口吞掉呗。”
“我怎么也想不通,”秤砣说,“这怪物怎么会是我们的同类。大哥,让我们扁扁他,掏点实话,舍不舍得?”
秃顶紧皱眉头,沉思良久,摇摇头。几秒钟后,又长吁一口气,说:“你们看着办?”
不好,我的心“咯噔”一响。
“哈!”秤砣大喝一声,第一个扑上来揪住我的衣襟,“为什么坐牢?”
我依然没有吭声。
秤砣摇摇头,松开手,脚从远处猛踢过来,击中我的屁股。我一个前翻,一圈之后,仍旧站在地上。
其他喽罗也一拥而上,拳脚雨点似的落在我的头上,身上。
“呃嘿,你们还真来了劲啦?啊?”秃顶大声说。
这个熄火开关一旋,一切就停了下来。
我的光头是怎样的不知趣,碰上谁的皮鞋头都不回避,现在可好,流血了。我感觉那血流,好象一条被火烧过的蚯蚓的灵魂爬在陡壁上。我的心开始颤栗,一根荆棘在那插着一样。
正在此时,有人碰我受伤的头,我摇紧牙,尽力把头一甩,将那人绊倒在地。
我定睛一看,是秃顶。
他从容的爬起,慢慢的靠近我,轻轻的,仔细的擦拭着我头上的血痕。
如果说天底下,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存在,那么,我和秃顶就在体验着这种感情。
他用全部心思来抚慰一只受伤的老狗,用一双曾经沾满鲜血的手抚摩着老狗嶙峋的瘦骨。
老狗沉醉了,一遍遍的念叨:“啊,感谢上帝。主的功劳,主的荣耀,主的声音,主的引导。”
最后,老狗热泪盈眶,伸出前爪抓住对方的手,紧紧的。
“对不起,”秃顶也牢牢的握住我的手,说,“这全是我的错,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
我腾出一只手,擦干泪水,另一只手捏了捏大汉的胳膊,说:“兄弟,好兄弟,哎----”然后抬起头,仰看他的脸,他脸色灰暗,目光忧郁,如两团紫褐的冰焰,腮边的肌肉微微颤抖。
他说:“老哥们,你是第一个说我好的正派人。”
“正派人?我是正派的罪犯吗?”我淡淡的说。
第三节
“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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