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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心,稚嫩而坚定,让安提诺米能感同身受地体会到希娜之壁的决心。但他的脸色很快就沉了下去,因为他在希娜之壁体内感应到的某团阴影触怒了他,盎然接近于严厉地命令道:“你疯了吗……马上切断和他们的联系!在这样下去你不到半个月就会因混乱失去自我而消失掉!”
希娜之壁哀鸣了一声,最终却又因为从安提诺米意识中传递过去的怒意而瑟缩着截断了与墙教信徒的联系。直到那些充满了负面情绪与质疑怨念的阴影不再增多之后,安提诺米阴沉的神色才稍微缓和了点,那些充满了污秽杂念的信仰竟然被希娜之壁给接了过去,真是让他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的愤怒感。
……就像是辛辛苦苦养大的漂亮女儿吵着要跟职业骗子搞真爱,宁可飞蛾扑火也不听劝告的愤怒与酸涩心情。
也于是他刚才罕见的怒气吓倒了希娜,安提诺米总是断断续续地感受到从对方传来的恐惧。为了安抚受惊的幼小意识,安提诺米放软了语气低声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人类,但现在人类需要的不是墙壁,而是能看见广阔外域的宽广视野。人类的安全?放心吧,我也从来没有要将他们逼上绝境的想法。”
“抛弃墙壁的形态只是暂时的,在我离开之前我会为你们重塑与人类无异的新身体,给予你们守护人类的力量。人类依然由你们来看护——但是,不到人类真正无能为力之前,所有的困难依然要交给人类自己来解决。”
希娜之壁希望回应人类祈愿守护人类的意志异常坚定,安提诺米规劝好久才终于说动了她,让希娜同意暂时回归他体内等待着新生来临之时。要无视希娜之壁的意愿强行收回她的意识与神力也不是不能做到,毕竟她一开始就是诞生于安提诺米之手的造物,但在原则以内可以接受的情况下,安提诺米还是不希望作出强迫他人的事情。
尽可能的将选择机会留给别人,因为他自己就无比清楚没有选择时的糟糕心情。
伴随着希娜之壁意识的转移以及神力的回归,这道坚守了百年的最后防线也开始了颤抖崩塌。在罗萨之壁尚未完全坍塌完毕之前,希娜之壁便要提前一步结束自己的历史使命,对于那些坚称着希娜之壁是人类最后一道防线的人来说大概会是大跌眼镜的结果吧。
即使不去看,安提诺米也能猜得到希娜之壁坍塌时墙内众人惊慌失措的表情。即使人类士兵已经在前线成功战胜了巨人,即使人类收复失地的契机正在一点点的来临,也总是会有那么一部分当前的既得利益者拒绝着改变、拒绝着向前发展,因为躲在希娜之壁里面的他们没有危险,所以他们便忽略了希娜之壁外面民众的意愿。
既然如此,那就让希娜之壁彻底消失成为历史,让以希娜之壁内外所划分的社会阶级体系崩溃好了。
在玛利亚、罗萨、希娜尽数回归安提诺米体内的刹那,脚下的大地似乎也随着震动了起来,徒生的巨大引力牵扯着他的双脚往地下深陷,甚至连整个身体也像是沉入泥沼似的一点点没入了土地之中。身体刚开始陷入地下的失重感让安提诺米一惊,但又因感受不到敌意而放松了下来。
这是对他的邀请,而非挑衅。至于邀请他的对象……安提诺米思维在脑中稍微转过一圈以后就猜到对方是谁了。
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着土著神明,甚至不存在他以外的异域之神,所以现在可能会以这种方式请他前去见面的……只有一个可能了。
当身体完全陷入泥土中之后,整个身体都被厚重的土地包裹了起来。但令其惊奇的是,四周被泥土填满之后安提诺米非但没感到深陷泥沼的压迫感,反而感受到了温暖,像是重回了母亲的怀抱一般。
温柔的土地挟着他在地底移动了一会,眼前的视线豁然开朗。在主色调为深褐色的地底大厅中央,一截异常粗壮的树杈横卧在地,枝干上透着若影若现的浅绿色荧光。
“……请原谅我如此晚才向您致以问候,异乡的来客。”树杈上渐渐浮现出了一张老者的脸庞,以低沉枯哑的声音对安提诺米说道,“我是这个世界的守望者,葛迪尔。”
安提诺米并未因眼前树枝开口说话的景象而表现出惊讶,只是同样点头问候道:“很荣幸能与世界的守护者相见,说实话,我本以为直到再度离开之前也不会有这个机会。”
守望者、守护者在这个世界的语言体系中读音都是‘葛迪尔’,与其说葛迪尔是眼前这个古老灵魂的名字,倒不如说这个古老灵魂就是世界的守护者本身——一直静静注视着世界运转,从未对历史发展作出过任何干涉的沉默守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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