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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与汝本乃一家之人,何事不可言之?但为父女,勿做君臣。萍儿欲作何比?”
飘萍便倚在叶飘零怀中说道:“父皇,萍儿再问一事,若天下之主,另有其人,而父皇只是寻常小卒,内有弱妻,家存饿子,可甘愿为主功名赴死乎?”叶飘零道:“世间身无分文而心忧天下者,不乏其人。然为士卒者,多为生计所迫也,若父皇真为小兵,纵有雄心壮志,若到战阵之上,亦是活命为重,虽奋勇杀敌,亦非为大业,实因我不杀人,人必杀我也。”
飘萍道:“果如此,凡一方之主者,或曰早谋一统,或曰救济苍生,实有何用?”叶飘零道:“大抵霸主之行,需召天下英雄之士,而有驱使精锐之名也。”飘萍闻言,又自泣下,道:“萍儿只道天下霸主,皆外宽内忌,与魏帝一般无二,以诈欺世,以权劳民,未想父皇坦诚如此。孩儿所料,全盘错矣!”叶飘零拍拍她肩道:“自今日后,儿便有父母庇护,游玩嬉闹,任汝为之,纵愿以江山为玩物,父皇亦遂汝心,区区前事,何足道哉?”
飘萍仰望叶飘零,目光之中,终于渐作柔和,又缓缓化为崇敬之意,时双雕飞到,停在飘萍身旁,飘萍抚摸雌雕半晌,道:“大小玉儿力能负重,父皇,儿与分乘之。”叶飘零喜道:“甚妙,父皇一生虽历万事,不曾试过飞天。”父女俩乃各坐一雕,两声鸣叫,腾空而起,离地数丈。飘萍自曹冲丧后,素来冷若冰霜,几无欢喜之日,今朝粉面方得开颜,两雕回旋许久,这才落地,飘萍拍手嘻笑,粉靥如花,容颜如画,叶飘零不胜怜惜,道:“曹丕非宽厚之君,飘萍在魏,必受委屈。”
飘萍道:“魏帝非容易而得父王传嗣,故多忌前朝重臣。然萍儿受父王托孤,即魏帝肱骨也,况有兄妹之份,尚未受其逼迫也。今兴兵取罪天下,是本心有惑,非魏帝之过。今知父皇仁德宽怀,实不枉圣君慈父之名,萍儿再有一请,愿父皇答允。”
叶飘零道:“儿有何事,自可明言,父皇决不容天下有负萍儿之人。”飘萍道:“三分天下,父皇已得其二,古曰:知足不辱,父皇功盖寰宇,足可止也,愿父皇与魏地划定疆界,永不相侵,兵卒无奔波之苦,黎民免战乱之祸。父皇乃是仁君,女儿万乞恩准。”翻身拜地,久久不起。
叶飘零扶起定飘萍双肩叹道:“萍儿与父相处未久,终不曾深知父之志也。父皇志在一统寰宇,永消征战,广开民智,造福千秋,非为一己霸业也。向日许和,是为先接萍儿回国,徐图他策,今曹丕已奈何不得萍儿,父皇无他虑也。”
飘萍道:“女儿知父皇仁爱,故敢相求,实不敢求魏帝也。今中华势大,魏帝决不敢犯,中华可免战乱,父皇何必执着一统?”叶飘零道:“萍儿虽天生睿智,才华绝代,终少霸王干略,不知其心难足,权势无尽,天下不归一统,争战势不能免,生灵永不能安,萍儿可知乎?”
飘萍叩首道:“自父皇起兵,便以一统为己任,萍儿愚鲁,今日正欲质疑统一是否正当也。”叶飘零道:“女有何言,可以教父?”飘萍道:“父皇言,唯一统可永消战乱,以萍儿忖之,战乱消否,事在人为,非在一统与否。倘天下主宰,尽泯争霸之心,多怀仁德之意,战乱自消也。否则各有权位贪恋之心,纵然一统,又岂能免争权夺利之事乎?不能免则终致两相交战也。”
叶飘零站起身来,极目四望,黄河上下,犹闻呜咽,横执马鞭在手,缓缓言曰:“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父皇只欲安定当世,又岂能顾及身后千年?”飘萍站在叶飘零身后道:“以孩儿愚见,父皇毕竟亦为当今霸主,不能完全脱俗也。倘只为民众,不计私权,当年父王扫平巴蜀,虎视荆襄,五十万大军下江南之际,父皇何不降之,果如此,天下早定也,岂有争战至今之理?”
叶飘零一时无言以对。飘萍道:“遍世皆骂父王奸雄,父皇能与其并称于世,必知其心。”叶飘零道:“孟德雄才,万古无及,屯田开荒,亦救了无数生灵,然究其本意,终是为充军实,非因怜民也。”飘萍道:“为充军实也好,为济苍生也罢,总之是解了饥民之苦。”
叶飘零道:“不错,自古霸主,哪个不以民心为手段,岂有以民心为目的之理?”飘萍道:“因此孩儿大胆猜忖,魏帝若存,父皇必然克勤克俭,爱护生灵,以收民望而平天下,倘魏国一灭,大权独揽,举世无抗,恐父皇思及多年功业,自比炎黄,再不闻草野之声,终亦沦为独夫也!”
叶飘零闻言色变,几欲老羞成怒,飘萍急跪道:“孩儿言虽无状,实有此心。”叶飘零望见飘萍眉如弯月,目似朗星,一股傲气,凝于眉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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