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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赶来,但见瑶琴独立,衾帐齐整,合孢酒尚在桌上未动,飘萍倒在一旁,犹自昏迷。众人救醒飘萍,曹操问道:“飘萍儿,仓舒何在?”飘萍粉面微抬,满脸骇惧,茫然道:“仓舒呢?仓舒呢?”扑到琴前,但见弦上微微染血,已经变黑,一块温玉尚在,上面两行铭文“情深不寿,强极则辱”愈加醒目,曹冲却已不知所踪。
曹操大喝道:“什么强极则辱!何等妖物,害我仓舒!”一把抓过,便要摔下。飘萍急扑而上,扶住父王手臂道:“父王不要,此乃仓舒之物,不能毁坏!”
两边僵持,陡然听得一声鹤鸣,伴着啜泣之音自窗外传来,曹丕奔过去把窗子打开,众人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口,齐往窗外望去,冷月清光,雕栏玉壁,并无异状。满房中只有飘萍哭泣之声,往窗外飘去。忽地里狂风卷进,呜呜作响,曹操嘶声大叫:“关窗!”曹丕急欲待掩,陡地里哗啦一声大响,一物从窗口扑入,直往曹操头上而来。
众人怒喝,一齐用手扑打,那物飞起,原是一只丹顶白鹤,见众人将曹操围住,不能靠近,只是盘旋不止,飞过三匝,无处可依,见飘萍斜倚床前,当下往飘萍怀中落去。曹操大叫道:“护住飘萍儿!”众人一齐上前,那鹤飞起,鸣叫声声,极是不舍,盘旋一阵,只欲靠近曹操飘萍,终是不得,陡然凄厉一声长鸣,飞出窗外,回身羁留许久,狂风怒吼,那鹤终是隐去,夜空中明月掩面,祥瑞满天,彩云笼罩,有如白昼。
房中之人无不惊异,听得风声渐消,万籁俱寂。曹操哀叹一声:“仓舒吾儿已丧,天灭吾也!可怜尸首如何无踪?”众人王府中各处寻觅,皆无曹冲踪迹,曹丕陡地想起一事,脸色大变,急来禀曹操道:“父王,仓舒失踪,异端并起,孩儿忖之,仓舒自幼通灵,本非凡夫俗子,乃上天念父王功德,赠与父王,如今便收回天庭去了。方才此鹤如此不舍,孩儿疑是仓舒所化!”
曹操浑身一震,半晌遥望星空,九霄上似乎隐隐有一物尚在云空中飞翔,莫非真是曹冲所化白鹤?不由得苦笑叹道:“仓舒之去,孤大不幸,尔曹大幸也!”曹丕闻言心下一颤,大是恐惧,偷望曹操,除了戚容,并无他色,方才心定。曹操与曹丕道:“仓舒虽去,天命难违。汝为世子,须效仓舒之仁,礼贤下士,方可继孤之位。今有周不疑为仓舒伴读,他日必成大器,非汝能驾御者。”曹丕领命,后暗遣人将周不疑刺于漠北。飘萍昏厥,非一时可醒,几个丫鬟扶入闺房,好生安歇,曹操却已病倒在床。有诗叹曹冲曰:一瞬奇才播万年,穿珠称象两军前。关西黄土聪明显,漠北荒原美誉传。
魏主有心留嗣位,王妃一意许良缘。情深不寿强极辱,白鹤悠然上九天。
曹冲死时,年仅二十一岁,一生仁爱睿智,屡救下人,凡应罪戳,而为冲微所辩理,赖以济宥者,前后数十。中道夭亡,人皆哀伤。有诗叹曰:峥嵘方显已夭亡,暗叹奇才命不长。半夜无声乘鹤去,后人千古共悲伤。
曹操与飘萍皆病卧月余方起,相见时泪痕尚存。飘萍虽已憔悴,娇艳犹胜往昔,颈间带着那玉,铭字樱红,格外醒目。曹操更是怜惜,慰飘萍曰:“仓舒虽去,孤犹尚在,飘萍,有父王在此,天下无人能够欺汝。汝是孤之爱女,倘有何求,尽管言之,父王自然为汝取之。”对曰:“父王不可妄许于人,天下尽有人力难违之事。父王,孩儿万物不缺,唯少仓舒,父王却又如何何处求来?”
曹操闻之,焉不老泪纵横,半晌才道:“仓舒虽乘鹤归西,天下奇才尚多,父王自会妥善安排飘萍后事,汝万勿哀切。”飘萍对曰:“天下能与飘萍相配者,舍仓舒无人也。父王不必多虑,孩儿自有主张。”
曹操道:“飘萍儿心下有何思虑,为父王言之。”对曰:“女儿何不带吴钩,猎取关山五十州!仓舒既去,飘萍心若死灰,情愿随子文哥哥征战沙场,荡平北土,共击中原,为父王平定江山,也不枉仓舒陪伴孩儿远居漠北多年。”父女偎依一处,不胜伤感。
却有急报传来:“西凉盗贼造反,五十五家盗贼聚集三万人马围攻武威,逐去太守,自领凉州牧,阴与中华相接。”曹操升帐,道:“武威叛乱,谁敢前往剿除?”有曹丕道:“孩儿少立军功,今愿前往,乞五千兵马,拨两员上将,可将匪盗尽皆剿首示众。”曹操甚喜,方欲允时,有飘萍道:“父王,众匪皆良民也,只因家贫,难还赋税,故为人所惑,非本心也。尽数屠之,非善策也。飘萍只将五百刀斧手前往,尽教众匪从良,不负父王爱民之意。”
曹操道:“贼众势大,不可轻之。”飘萍道:“此皆乌合之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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