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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飘,云头翻滚,安宁相送,远出寨门,一程又一程,犹自不舍。
扎胡勒道:“大哥离营已远,倘有战事,如之奈何?”安宁道:“江南文秀之乡,如书生之辈,皆以为愚兄乃暴虐莽撞之士,不肯往来。今日好容易结得金兰兄弟,大慰平生,只可恨分别在即,不能久聚。”扎胡勒道:“大哥亦是南人,难怪如此多愁善感。似这天边云头,亦免不了聚了又散,散了又聚,何足为奇?待大哥击退马超,可来草原上,弟与大哥共同一醉。”
安宁大喜道:“兄弟保重,愚兄就此拜别。”扎胡勒下马拜倒唱道:“天地初开的时候,天上有九个太阳,如今只剩下一个,黑夜初降的时候,天上有九轮月亮,如今只剩下一轮。大荆就是天上的太阳,匈奴就是晚上的月亮。太阳不弃月亮的温柔,月亮礼赞太阳的光芒。……”苍劲朴实的歌声,回荡在天地之间。
安宁也觉哽咽,大声道:“愿日月同辉,生生世世,永结盟好。”目送一骑白马,隐在风雪之中,回声隐隐传来,安宁转身圈马返回冰城。
这时鲜于甫在城中早已魂不附体,蹑手蹑脚离了中军主帐,便往城外行去。沿途兵士齐来查问,鲜于甫大叫道:“吾乃汝等将军座上宾客,小卒无礼,焉敢拦我?”兵士闻得,各自散开。鲜于甫见此计生效,暗自得意,终是不敢多留,往城外急速行来。正遇安宁返回,心下一跳。安宁醉眼朦胧,颤声道:“原来汝尚在城中,不可离去!”策马追来。
鲜于甫大急,回身一扑,安宁醉后无力,被他推下马去,就坐了安宁之马,但听得四面皆有人喊道:“捉奸细!捉奸细!”当下也顾不上去杀安宁,策马便走。众军士追了一程,皆回城去了。鲜于甫匹马奔到寿阳,泣告轲比能诸事。于是教:漠北荒原,化作修罗场所。西凉大将,身陷四面楚歌。毕竟后事如何,还是下回分解。
第一百零二回 安宁挥手安漠北 秋水发书定江南
上回说到鲜于甫自沙城逃出,回到寿阳,重见轲比能,具言扎胡勒与安宁结义,有偷袭寿阳之意,并欲回奏右贤王攻打辽西。轲比能横眉怒眼,大叫道:“扎胡勒鼠贼,焉敢如此!”鲜于甫道:“等他下手,不如大王先下手为强!”轲比能称善,尽起兵马,径投悬瓮山来,路过晋阳城外,马超不知何事,使马岱前往探问,道是轲比能与扎胡勒反目成仇,相互攻杀。马超大怒站起道:“胡虏无知,好勇斗狠,大敌当前,怎能自相残杀!”火速点起兵马,前来阻止。
却说鲜于甫与轲比能领数万番兵来到悬瓮山下,高声搦战。扎胡勒情知事泄,一面发书向安宁告急,一面下山迎战,与鲜于甫交马,未及十合,轲比能亲领军马,鼓噪大进,扎胡勒心慌,退入山寨之中,关门据守,并不应战。轲比能连番仰攻,皆被乱石阻住,只激得暴跳如雷,将一座山头团团围住,大声辱骂,两边寨中兵马来援,皆被鲜于甫杀退。扎胡勒只盼安宁来救。
俄而一军赶到,却是马超。扎胡勒心凉了半截,单只鲜卑兵马便已难敌,如今更无逃生之望。马超来到近前,轲比能告以诸事,马超眉头一皱,骂道:“蠢材,如此反间计也被瞒住!”恼起鲜于甫,道:“马超小儿,吾等是汝家主子好言请来,救汝一国生灵性命,焉敢小觑我等乎!汝在渭桥亦被反间,家破军亡,莫非忘了!”
马超闻言,气满心胸,拔剑要杀鲜于甫。轲比能呼喝一声,四周近卫一齐围上。马超怎将几名武士放在眼里,本欲接战,但十年落魄,已学会谨慎从事,忍怒道:“超平生不好斗,但好解斗,不愿与单于相争。单于休要动怒,超既知原是安宁反间,匈奴背盟,当为单于雪恨,并无他意。除却扎胡勒后,愿单于与超共同南进,扑灭安宁。”轲比能见镇住马超,火气褪了三分,道:“扎胡勒居高据守,难以攻取,将军些许兵马,如何成事?”
马超冷笑道:“扎胡勒乃是北地蛮人,不知兵法之妙,依山据守,虽占地利,吾若四面放火,彼当如何?”轲比能大喜,与马超各领军士,杀上山来,乱投火把,到处烧山,冰雪尽融,山下积水过尺,扎胡勒心慌意乱,匈奴兵士东奔西窜。马超大喝道:“扎胡勒,汝受命而来,今日背反助敌,倘若返回,右贤王岂不罪汝?可速归降,将功赎罪!”鲜卑兵士闻得灭门绝户,一齐欢呼。
此时山上喊爹哭娘之声,此起彼伏,扎胡勒约束乱军,全未听见。马超见无人理会,大怒喝道:“打破山寨,灭门绝户,鸡犬不留!”鲜卑兵听了,一个个欢呼雀跃,奋勇攻山。扎胡勒长叹道:“此番数次辱没匈奴国威,有何面目回见贤王!”拔刀便欲自刎。两边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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