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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筝微笑道,“如此说话也不怕义母笑话,不过忽必烈曾跟我说过那个叫乌云的女孩儿,说是想给你作份大媒,那个乌云我见过,虽是个聪明漂亮的小女娃儿,”她皱了皱眉,显是又因提起忽必烈而想起城外大军,道,“忽必烈此次带兵来袭,多半也只是躲乃马真后,伯颜,你也知道我二哥初丧,乃马真后绝不会让失烈门继位的,此次你父亲实在是——”
伯颜叹气道,“家中之事此时不说也罢,只是据我所想不出数日忽必烈就该退兵的,以他之智,绝对知道此时攻不下襄阳。”但随即又道,“但他这人若不试一试,总不会甘心,是以这攻城还要持续几日。”
他看着天边残阳如血,轻声道,“我只是怕——她见了那刀兵血色,再也放心不下。”暮色渐临,这院中宁静一如往昔,但他知道不远处的城墙边正是一场鏖战,不知要死多少百姓。金色的夕阳余晖笼在他的身上,眉目之间清和悲悯,低声道,“天主慈祥,战争何日可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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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郭芙回来之后只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洗了澡仍觉得那血腥味沾在身上洗脱不去,倒在床上便睡下了。
却忽然听到后院起了动武呼喝之声,她今日见了血与刀,本就浅眠,住的地方离后院又近,惊醒之后想起后院住着华筝,现今大家都知道那白颜就是伯颜,华筝的义子,是以就把他安排在后院旁侧的客房之中,郭芙听到后面方向传来刀兵之声,怎能不惊!
要知华筝虽是蒙古人,但郭靖对她存有的感情本就复杂,自小青梅竹马,华筝对他一往情深,他对华筝却只是兄妹之情,尽管如此,他负了华筝婚约,总是心中有愧,更何况此时的华筝青春已逝却云英未嫁,且命不长久。
匆匆披衣跑到后院,只见华筝住的小院子尚且无恙,只伯颜住的那间烛光亮起,正有人声呼喝,她愣了一下,往那厢走去,便见月光之下一人尚在与伯颜缠斗,一人却已倒在地上,不时破口大骂。
郭芙只听到只字片语已是皱起了眉,上前几步,冷冷道,“武修文,你说谁是奸细?”
倒在地上的赫然是武修文,而那与伯颜缠斗的男子正是武敦儒。
伯颜见郭芙到来,尚有闲情逸致对她一笑,一指戳出,武敦儒也去和他兄弟作了伴。
武修文见来者竟是郭芙语声一停,但随即又道,“芙妹,你莫要被这人骗了,这人是蒙古奸细,前些日子与城下主帅见过面的!”
郭芙怒极反笑,“真是可笑!是啊,他前些日子与城下主帅见过面,但当时我也在,莫不是我也是个奸细!”
“芙妹!”武敦儒沉声道,“如今师父虽已接下他的聘礼,但国事为重,既是奸细就该快快杀之。”
郭芙见他们一副笃定模样,恨不得上前踹他们两脚,冷声道,“你们两个若真认定了他是奸细,为何不去与爹爹说,半夜里跑到这里来偷袭杀人却又是什么英雄所为?简直可笑之至!”
武敦儒与武修文脸上都是一红,但武修文随即说道,“我师叔只道他义母与师父渊源极深,此事需从长计议。但此刻蒙古兵一日不退,他在城中便多一日之险,当要杀之!”
郭芙怒道,“那你们告诉我,何以说他是奸细,单凭你们说是就是了么!”
武敦儒道,“今日我们率军出城与蒙古鞑子交战,”说着他还狠狠瞪了伯颜一眼,“奉命去烧蒙古军粮草,不料遇到埋伏,只我与修文两人逃出,到一蒙古大帐时,清清楚楚听到帐中人说他们在城中有一内应,名叫伯颜,与此次主帅忽必烈乃是自小相识的密友!”
“不错!”武修文亦道,“却不知师父受了什么蒙骗,居然要将你嫁给他!”
伯颜笑起来,先是轻笑渐渐开始大笑,似乎极其欢悦,他这笑声一起,眼眸之中却冷静锐利,凛冽非常,武敦儒与武修文不禁一愣,情不自禁地噤声了。
“真是好计!佩服佩服!”他道。“这必然是刘秉忠之计!忽必烈座下第一谋士之名名不虚传!”他冷笑道,“你两人共率多少兵士出城?”
武敦儒答,“两百骑兵!”脱口而出之后,他瞪着伯颜心中懊悔,想着怎么会被这奸细冰冷威严的眼神所摄,居然有一种无法抵抗的想服从的感觉。
“即是两百骑兵,多是从南门出,蒙古大军攻城之时绕过前方直冲着粮草而去,但我知忽必烈的习性,”他声音沉着冷静,极具感染力,让武家兄弟就禁不住认真听他所言,“他必然不会倾巢而出,若亲自带兵到阵前,刘秉忠必带兵留守,区区两百众能从四千人包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