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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兵,轻轻松松就是一万人。这些人我交给你,但中领军下头还有十员校尉,你这支新伍,不能没有熟稔的军士训练,对吧?”
杨寄知道他必然会往自己的军伍里掺水,便很大方地说:“那再好没有!我自己,也差不多是个新兵蛋子呢!”
庾含章点点头:“荆州军,已经星夜疾驰,往建邺赶来了;巴陵陈乔之的人,也在拼命驰往建邺勤王。”他意味深长地看看杨寄,见杨寄若有所思,也不多说,取一哨在口边一吹,远远的那盘鸽群,便在紫背头鸽的带领下,渐渐地盘旋着飞下来了。
杨寄突然说:“陈乔之与我有仇。那时候战江陵王,他存心想送掉我的命!”
庾含章不置可否地挑一挑眉毛,仍然盯着天上的鸽子。杨寄却知道自己此举的含义:向庾含章示意:陈乔之是皇甫道知的人,而他是庾含章的人。杨寄也看了一会儿鸽子,又说:“历阳是建邺西面的州府,新军队一万人,也当有个名字,区别于原来的历阳军,就叫西府军好了。西府军,‘姓’庾。”
庾含章回头微笑道:“十个校尉,有三个是建德王手下的。你,拿捏得住?”
杨寄笑道:“只要太傅能包涵,我就有办法。”
庾含章点点手,示意杨寄跟他进屋,刷刷几笔,丢了张字条给杨寄:“这几个人,‘姓’皇甫。记住了,就把纸条烧掉。”
杨寄认真读了一遍,念念有词一会儿,便把纸条在屋子里的香炉里引了明火烧掉了。但他得寸进尺的毛病又来了,见庾含章似乎要送客,赶紧几步上前,赔笑道:“练兵不是一两日的事,我想带老婆孩子,一起到历阳去。”
☆、第78章 坏种
“不行。”庾含章回答得斩钉截铁,“军中不带家眷是定例,你何能开这个先例?”
杨寄纠缠道:“太傅体谅体谅吧!我和妻子长期分别,难得一聚。”
庾含章斜睨着看杨寄,冷笑道:“此例不可开。速战速决,打败桓越,凯旋建邺,为你家娘子挣诰封吧。”
“可是……”
庾含章有些不耐烦了,摆摆手说:“我那女婿一直扣着你妻子,自然有他的目的。我不是那般小气的人,不过,你要知道,朝中领军的都督和将军,十之八_九家室都在建邺,总是有他的道理的。想明白了,你就不会有这样的非分之想了;而且,必然会为建邺尽心竭力。”
他的解释其实已经在里头很明确了。朝廷对领军的人都有不放心的意思,所以扣押家眷,避免异心。除了桓越这样,自己先把妻妾杀光的,果然是能够全无挂碍,其他人,尤其是他杨寄,满心都是老婆孩子,除了乖乖听命别无他法。
杨寄牙痒痒,但只能自己咬住了牙根,把心里的恶气压制了下去。“那么,粮草……”
庾含章很痛快:“给你!”
“战马?”
“给你!”
“兵器?”
“也给你!”
杨寄想找个茬儿别扭一番,都找不到茬儿,只能谢过了太傅的“厚恩”,垂头丧气地离开了书房。
“这边请。”庾含章的心腹小厮在前头带路,杨寄没精打采地跟在后头走,嘟囔着:“我来了好多次了,熟稔得很,你不用带路我也认得出角门的位置……”脚下一颗石子,他出气般用力一踢,石子“咕噜噜”飞出去老远,旋即听到谁“哎呀”大叫了一声。
杨寄抬头一看,自己低头走路,根本没有注意甬道里另外来了一乘轿子,轿夫被他踢来的石子砸了小腿骨,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轿子也歪了过来,两边的丫鬟婆子正忙乱成一团。杨寄做了坏事,也有点愧疚,赶紧跑上前帮着把轿杆抬平。
丫头婆子们纷纷向他翻白眼,推他离开,而轿子里,传出了轻声的娇叹:“天!家里怎么还出这样的事?”
一个婆子怒斥道:“你是哪里来的?”杨寄赔笑道:“对不住!里头是太傅府的娘子么?可曾伤到?”
婆子轻蔑地瞥了他一眼:“里头是我家二娘子,伤到了,你可负得起责任?!”
庾含章的小厮帮忙打圆场:“这位是太傅的贵客,马上要拜中领军的杨公。杨公操心着拱卫建邺的事,没有注意,请娘子海涵。小的先在这里给娘子磕头赔罪!”
庾府下人的教养也非同一般!里头庾献嘉的声音柔软地传出来:“我没有事,吓了一跳而已。大家不要为这小事纠缠了,各自散了吧。”
她机敏而灵活,轿子斜倾的时候手一撑,稳住了自己。此时从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