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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走到新公园,绕到马可波罗买条面包,坐在博物馆前的阶梯啃着,深秋蝉声已残,就是眷恋这样的蝉声,这样的季节,眷恋着这样的时刻。
总是一个人晃到美术馆。说也奇怪,跟你分手后就不曾见过广场前的群鸽觅食飞舞。是时刻季节不对?抑或早已忘却我这殷殷顾盼的过客,远渡重洋,一去不返?
总是流连着与你走过的所在,一个人搭公车,周六午后,到故宫去。
我爱拉着你去看宋瓷。总觉那淡雅朴素的色泽衬托下,在灯光映照下,一条条裂纹彷佛是在晶莹剔透的瓷面游走着,多么动人的名称:冰裂纹、蚯蚓走泥纹、屋漏纹……(你教我的,不是么?),一条条有了自己的生命。平滑光泽的瓷器,与错踪交裂的纹路,竟错愕地交织出动人的美感。
‘它的美,在于有缺憾,不完美……有所缺憾的生命,令人疼惜',你说着。
‘那爱情呢?太完美的情爱是不是少了什么?',我想着,想问你,又不知如何开口,或说,不知如何抵挡你巧辩的回答吧!?
‘不是的,爱情不同',你会如此说吧!?是你的真心话么?你怎么知道眼前的一切就是完美无缺憾?我也不确定。
‘是的,爱情也是如此',你会如此答吧!?那……我们之间是不是少了些什么?裂痕显出瓷碗及情爱的质感,却要冒着破碎的危险吧!?
‘这就是爱情吧!?平平淡淡的真实拥有',我告诉自己。你,也是如此想么?
我的爱情不需要冰裂纹,不需要屋漏纹,不需要蚯蚓走泥纹……我不要耀目动人的纹路,我只要平平淡淡平平实实的人生,哪怕只是支粗釉拙胚的碗。瓷碗诚然动人亮丽,却经不住生活的磨耗与日复一日。
望着你滔滔而言的神情,俊朗秀逸的外貌,我竟有些害怕担忧起来。
真能与你安安份份地共饮这平平淡淡的生命之水?
真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真是段不容任何裂痕晶莹替透无瑕无垢的爱情?
我痴痴望着一支宋窑瓷碗出神,直到你来执我的手。
我痴痴望着一支宋窑瓷碗出神,你已不在。碗中彷佛映出你的神情,在冰裂纹路中破碎地难以辨识。
‘这只是个小小裂痕,让爱情、生命丰富起来,多彩多姿',你辩驳着。
我摇摇头,我是只支死心眼、有感情洁癖的,碗吧!?不见容任何裂纹。裂痕,是碎裂的前兆。
我既可以对爱情有这样的坚持,为何你不行!?
为何你不行??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那个子可是自始自终一人啊!?
我踱出故宫,一个人,练习着。秋风吹来有点萧瑟。
‘总是在秋风吹来冷冷的夜里 漫步在分手的地方 想要分辨来的人是不是你 问问你是否还哭泣……',陈升放肆地唱着。
旧游如梦,空断肠。远方的人,远远站着望着我,是你吧!?情已逝,是你,又当如何?
还是忘了吧!!
我们的歌的前奏慢慢响起,只有我俩知道的旋律。你向我走来,如同第一次你邀舞我的舞会。
我的心竟然怦怦跳了起来,一如第一次接受你的邀舞。
我不由得将头埋入你的胸膛。你胸口的气息灌入我的口鼻我的脑海。
一切恢复从前了么?
没有瑕疵,没有裂痕的爱情。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不是你!!
不同的气味,不同的胸膛,身高,体重,气质,触感……。
不是你!!
我抬头望着世豪满脸堆着笑意,心中却有一份歉然。一个不留神踩了他的脚。
‘哎……对……对不起',我诺诺说着,感到双颊一片滚烫。
‘没关系',他笑笑,很体谅的。
我用余光扫描着少青的踪影。他坐在吧台,一袭羊毛衫套着衬衫,看起来成熟不少。不复当年那个老爱蹬着球鞋,穿GeordanoT恤的大孩子了。
是呵~~
不复当年了。
他该有女朋友了吧!?
那个穿着粉白洋装,眼睛大大的女孩。
那个叫做‘莉'的女孩?
负心汉呵~~既然有了兰花,为何还要去贪图茉莉的娇颜呢?
我真的痴心想过与你就这样平平淡淡安安稳稳走到生命终结。
真的如此痴心想过。
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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