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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李奉天找了处最近的电话按内线打给张峰,从他的房间甚至能音乐听见持续的电话铃声。
任是这样,过了好久张峰才徐徐接起电话,萎靡不振道:“哪位——”
“是我,开门,你怎么了现在才接。我拿了几瓶药酒给你擦,要不你淤血老下不去。”
“我吃了安眠药,刚刚睡,明天吧。”
“你吃安眠药干嘛?”
张峰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不能说是因为良心不安所以夜不能寐需要靠吃安定入睡。
听电话那边又没了声音,以为他又睡着了,李奉天催促道:“你把门开开,你睡你的,我把你伤口擦点药酒就走,正好你睡着了也不感觉疼。”
李奉天一再坚持,张峰实在没有精力再跟他继续对话,艰难的爬起来开了房门,又歪歪扭扭跌回床上睡了。
李奉天把他的睡衣拔下来,才发现情况原比他想的要严重的多。
大片的乌青淤血伤口触目惊心,手臂上也留下多处那天他挣扎所造成的血痕,这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张峰一而再再而三的帮他,在LA的时候帮他去德国,去了德国又救了他一命,回来了还要靠他才能见到他姐,现在把人搞成这样,叫他怎么过意的去。
把药酒倒在手里挫了挫,仔仔细细在每处已经浮肿的淤块上揉捏,没一会儿就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擦跌打酒是个力气活,等全部弄完,再把人衣服穿好,李奉天的手酸的发麻,轻喘着一屁…股坐到床边的椅子上。
坐下来他才看见从张峰的枕头底下掉出一本黑皮包装的记事本,8开,有些许厚度。
这是本非常普通,每家文具店都会卖的记事本。
它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无非是账本或者日记。
李奉天比较倾向于前者,张峰和他差不了几岁,一个奔三的男人还拿笔写日记在他看来很怪异。
想也没想,原样把本子又塞回枕头底下。
坐了约莫两分多钟,感觉手指好多了,李奉天拿起跌打酒就要走。
张峰翻了个身,那本黑皮包装的记事本再次滑落出来,出现在李奉天的眼皮底下。
这次李奉天把它拿起来,在手里样了样,不带锁,中间只有一个夹笔的小扣盘……把本子放进去压好,李奉天从房里退出去,带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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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奉天以为的“短时间”从几天,变成几礼拜,最后延长到一个月。
时戬每次都用晚了一步、没有线索或者撞上祁家的人,两边发生摩擦,不可开交作为借口,如果李奉天催急了,便会丢下一句,“我保证她现在很安全。”再问一副山雨欲来的迹象。
这让李奉天很焦虑、暴躁、毫无安全感,想大吼,他想质问时戬是不是故意的,故意拖时间,故意要他担心,要他姐受苦……他姐是个孕妇,晚一分就多一分的危险,在未知的危险里,最严重的一尸两命。
他甚至想尖叫,这是不是一场没有终点的报复?
还是时戬真的没有能力带他姐回来。
李奉天头一次对这个男人感到陌生,如果爱他为什么不真心帮他,他不是已经保证了会安心陪着他吗?不爱他又为什么不放他走呢?
他有很多很多的困惑想和男人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可是看见那张完美无瑕毫无生气的脸,明明和以前一样的表情却让人发自内心的寒冷……
时戬不再限制李奉天的自由,但依旧没收了他的车,出门由司机接送,给了能给的最大限度自由。
而李奉天却不再配合,他开始发脾气,控制不住情绪,过去两个月了,就算找回来也只能引产,如果身体不好引产是不被允许的,可生下来对母体又是巨大的伤害,时戬日复一日的拖着他,他渐渐不再相信这个男人是真心在帮他……
时戬并不同他争论,却也不再包容他。
那个宠他任由他放肆的男人早在一次次的疏离中消失了。
那段疯狂相爱的时光,成为记忆里永远的定格
男人用他慑人的压力逼的李奉天不敢造次,他有一百种让他痛哭失声的办法。
爱和恨是并存的,当一份感情只能借由控制才会获得安全和信任的时候,它其实已经游移在崩溃瓦解的边缘。
执着为业障根源也,一切苦乐,皆为虚妄。
作者有话要说:62快点看,5天后被锁,我不打算解了。
今天三八,为了庆贺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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