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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断无不知之理;再一回忆下山所说的话,公孙雷是卞师兄门人,我已和他见面,有事必能得知,偏说武侯祠药铺寻人不见,便去望江楼守候,其中必有原因;师父人已离山,回去请问也见他不到,又不令我往峨眉寻人;此时无处可去,还是遵奉师命,先到望江楼等上几天;到了三月底边,卞师兄如不回来,师父想必命人传话;再不,凭着师传,拼受险难,孤身赶往依还岭取那宝剑宝钩也是一样。主意打定,见公孙雷目光正注自己,似等回答,当着外人不便深说,便道:“恩师所说决不会差,我想你师父三月底边多半回来,打算等到那时再说,你看如何?”
公孙雷略一迟疑,笑答:“我虽料师父短时期内决来不及赶回,不过事情难说。太师伯这等说法总有用意。等到三月底边不来,再定行止也好。”文麟见他答话迟疑不决,中间两次欲言又止,恰巧主人知趣,恐他二人有什机密的话要说,托故避开;留下李长生一人作陪,也借取开水为由走往外面。
文麟低声悄问:“你还有什话说没有?”公孙雷笑答:“弟子也因简大师伯向无虚言,这次事情竟会中变,莫测高深,有些奇怪,并无别的话说。主人似恐我们有什背人的话,借故避开。等他回来,谈上一阵,弟子也要告辞了。”文麟见他并无话说,也就放过,只将狄龙子杀贼之事谈了一阵,据那眼见的人说,两小兄妹果有一柄仙人掌,还有一口宝剑,动作如飞,本领高极。
一会,屠、李三人相继回转,各道“失陪”,跟着送上消夜。公孙雷见主人业已办好酒食,文麟帮着留客,不便推谢,这三个主人又均正派,也就不作客套。宾主五人且谈且饮,快到天明方始分手。
文麟见了卞老人的信,知其日内不会来此,前半个月并未往望江楼去,每日均由主人陪同往游各地名胜,直到三月中旬方始去往望江楼上等候。本意老人就来也在三月下旬,目前决不会来,还觉此是谨遵师命,明知人还未到,仍往守候,以防万一相左,并且近来差不多每日均与公孙雷相见,哪有错过之理?谁知一时疏忽,卞老人那封信非但另有用意,并且还是成都所发,因他师徒不曾相见,不知文麟住在李家,本身之事又忙,送信那日不算,第二日起还往望江楼去了两次方始起身,因不知文麟奉命寻他,暂时又不愿见公孙夫妇,匆匆把事办完便自起身。公孙雷先那两天正忙着杀贼除害,又与人有约会,行医之事更忙,一直未往望江楼去,卞老人常时变换形貌,常人认他不出,以致三方面全都错过。
文麟、公孙雷都不知道,连去了三天;这日又和公孙雷见面,还曾谈起望江楼守候徒劳无功,人不会来。文麟对师恭谨,觉着师父既这等说,便应照办,分手之后又去楼上吃茶守候。因连去了两三天,楼上幺师均已相熟。文麟入川多年,一口川音,人又和气大方,和谁都谈得来。这日恰巧天阴落雨,客人甚少,一时无聊,那么师恰是李长生的徒弟,从第一次见面,便知对方不是寻常人物,否则屠、李二位武师那日不会这样尊敬,早就留心。文麟却未将他记住,见他招呼周到,时刻随同在旁,对于别的客人并不这样,心中奇怪,早想探询,这时一谈,才知是屠、李二人门下,双方越谈越投机,忽然动念,暗忖,听公孙雷说卞老人常时来此,形貌装束也当变易;虽然他一见我必要招呼,多一耳目,免得无意之中错过,岂不也好?便向对方探询,可有这样一个卖药的老人?刚问不几句,么师已先惊笑道:“这位老人家说的就是你么?”
文麟大惊问故。原来那幺师也是一个有心人,加以平日见得人多,早就觉着那个卖药的老人医道如神,许多异处,但是老人化装来此并未看出,因为平日留心,这日老人又化装前来,恰巧未一天临去以前向其留话,说:“我去后,如有一姓周的少年人寻我,可说我要去往云、贵采买药材,暂时不会回转。无须每日来此空候,他的事等将来见面再作打算吧。”
那么师接道:“我先拿他不准,只觉这位客人年纪并不甚高,他那一部长髯,和卖药那位好些相仿,颜色偏又黑白不同,忽然想起,这里每隔数月必有一位长须子客人到来,这位卖药老从来不曾与之同时走进;师父师伯他们有一次又在暗中嘱咐,命我留意,看那卖药老人的行动,和雷公道是什称呼;正想这位客人和卖药老虽然高矮胖瘦不同,如由侧面去看,许多相似,他便将我喊到面前,说我聪明,留下几句话便自走去。他头两天来,只是一盅淡茶,凭窗坐上些时,不大说话,也无同伴,第三天仍坐原处,忽然上来一个小和尚和他谈了一阵,还吃了许多素点心。小和尚刚走,他神气仿佛有些为难,又呆了盏茶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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