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佛且渡我上西天(第2/3 页)
日她的心简直揪在了一起。
或许对她而言,唯一的安慰,便是他的脸色已在渐渐好转,有了些许红润的血色而不再苍白。
林伯作为唯一一个知道内情的人,每次端着食盒进来都暗自叹气,又没吃!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别等殿下醒来,你却倒下了呀。
可奈何自家小姐,这不知从何处学来的偏执性子,劝不动啊!
直至第四天深夜,趴在床前的楚越感受到他微微动弹的手指,本就睡不安稳的她,连忙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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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裴嗣不知何时,侧着脑袋,正满眼含泪地望着她。
当他看到她从眼眶中瞬间喷涌而出的泪水,他便想要抬起手去帮她擦拭。
可偏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手臂硬是很不争气地动弹不得,想要开口哄哄她,喉咙却干涩得说不出话。
当日,与无禅交手后侥幸逃脱,强忍着体内真气乱窜不已的痛苦,拖着残躯找到了这个唯一能让他安心倒下之地。
没想到,竟是连她的面都没来得及见,便撑不下去了。
其实,那一夜晚上,他被楚越紧紧抱在怀中时,他也曾睁开双眼,只是意识尚未清晰,甚至连眼前之人都看不清楚。
但他知道,只有她,才能给重伤垂死的自己这样的安全感,于是他勉力挤出了一个温柔笑容,随后脑袋“嗡”的一声再次晕了过去。
楚越见他双唇微动,却声音沙哑无比到说不出话,连忙爬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温水,扶着他慢慢坐起来,将水送到他略微干枯的嘴边。
她急迫想知道到底是谁伤他至此,于是低头望着他,直言问道:“那日,是谁伤的你?”
裴嗣将最后一口水艰难地吞咽下腹,喉咙得到了解救,于是轻声沙哑,有气无力道:“是从护国寺而来的无禅大师。”
听罢,楚越深吸一口气,护国寺本来唤作定禅寺,是南阳开国之初所建。
寺中早年出过几位得道高僧,后来都阴差阳错成了护国国师,故而被裴氏先帝亲封“护国”之名。
历经数百年风雨,南阳重川城的护国寺,早已成了南阳,甚至整个华夏大陆的佛门圣地。
而护国寺的几位当代高僧之中,除了常年闭关的掌门以及南阳当朝国师外,便数这位武功已达宗师之境的无禅大师,最让世人望尘莫及,敬而畏之。
“竟是无禅大师!他的武功已至宗师之境,倒是不足为奇,只是他此次南下,到底是奉了谁的命令来诛杀你?”
此话,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听罢,裴嗣不禁惨笑一声,感慨道:“没想到我那位堂弟,还能有如此拥护之人?”
此次裴嗣获封钦差南下穗城,乃奉皇命之行,加之陛下对裴嗣这个亲侄子的栽培与偏心,她也很是清楚,既然此事与陛下无关,又事涉皇族,那么
年仅四岁的大皇子裴雍,不过一个小娃娃,他本身对裴嗣而言根本不足为虑。
但在他身后站着的,除了自己那位三叔上官泠外,朝中势必还有其他人,只是明面上的暂且不提,那暗地里默默支持的呢?
但是这其中,能让护国寺无禅大师亲自出手的人物,并不多,可谓屈指可数。
想罢,答案自然而然地便呼之欲出!
楚越站起身,走到桌边,端起那碗林伯端过来没多久,还热腾腾的白粥回到床前,勺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
待他一口吃下后,才满意地笑道:“先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破事了,先顾着你自己吧,饿了几天,先吃饱喝足再说!”
等到他的精神实在支撑不住沉沉睡去后,楚越给他掖了掖薄被,才拿起那碗见底的空碗,轻轻地走出房门。
但她并没有离开,只是端着碗,默默倚靠在房外回廊的石柱上,在心里替他委屈。
每个人生来便有他注定的使命和道路,他的路,无疑是布满荆棘的。
但是,他如果可以选择,真的会自愿走上这条,时时刻刻充斥着鲜血与牺牲的成王之路吗?
她知道,要是可以选择,他宁愿像之前在东冥苏杭城那样,逍遥于江湖,做个行侠仗义,路见不平的普通侠客。
当然,还有自己陪在他的身边,不离不弃,这便足矣。
当晚,楚越见他睡得香甜,便没有留在自己房中,怕扰了他难得的清梦。
谁知,翌日清晨,当她走到房间拐角处时,便听到了里面有东西摔碎的声音……
于是,她加快脚步,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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