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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亭和符央站在台阶上,看着院子里忙来忙去的上一任县令。只见他满面红光,健步如飞。符央皱了皱眉道:“谁和你说他有病?”
此时静亭找了一块面纱围在脸上,说话声音闷闷的:“陛下说的,丰县上任县令身染恶疾,请求辞官。我怎么看他一点都不像。”
符央也很疑惑,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这时,上任县令带了几个人过来,“问符大人安,大人,这几个是咱们这儿的常用的人,带过来给您看看。这是张县丞、白县丞、张佐使。还有这几位,是贾亭长、李亭长、陆亭长……再往下有三老、游缴人就多了,您去县里的时候就能见着。”
那几个官员纷纷“问符大人安”,符央略略记了一下面孔,叫他们回了。
那上任县令等人都走了,才笑嘻嘻对符央道:“大人,这些都是乡下里的粗人,您看着不顺眼,换了就是。”
符央有些厌恶地皱眉,县官都是拿朝廷俸禄的,再次也有二百石铜印黄绶。不过这地方天高皇帝远,乱点官吏、捐官的事情也常有。
果然,老头子又一笑道:“大人,可是有两个人,一个张佐使,一个贾亭长,麻烦您还要多提携。原本不才做期满时他俩也跟着期满,但是不才这下提前走了,就拜托大人您。反正大人提拔的人将来也要下任照拂,不如与人方便……”
符央和静亭一听就明白。张佐使和贾亭长能做上官,老头子肯定拿了好处,任由着县里的这颗大树让蛀虫啃——当然,这样说也太过主观。谁也不能说那两个人当了官就是为害一方百姓的,兴许也是好官。但是这个好不好,只由银子说话,没有正规选拔,也是听天由命的一回事。
等上任县里走了之后,静亭道:“连年河乱,都说百姓苦。但是郡县中的官制不改,买官屡禁不止,百姓怎么能不苦。”
在地方,一个芝麻尖大点的官,就能欺负得成百上千的平头百姓死去活来。回想起她在京里连天子都敢欺负的日子,果然世事一场大梦。
人生几度秋凉。
符央听她这话,诧异地望了她一眼。沉吟片刻,似乎想说点什么。静亭却转过身去,一把扯下了蒙脸的面纱,向屋里走去,“绿衣你把我的东西搬到哪儿去了?”
绿衣从里面走出来:“不知道,左青搬走了。”
静亭“啊”了一声,连忙走进门:“我不是叫你不要给左青么……”
符央独自站在门前,许久,才转身也走回屋里。
当天晚上,下起了小雨。
丰县地理位置偏西,气候并不湿润。于是第二天早上当静亭推开窗户的时候,外面的地上,积水已经消失。空气还带着一丝凉沁,朝阳初升。
县衙街边的一颗柳树,风吹起的梢头正好飘到静亭窗前。
她住的这个地方,是县衙里第二好的房间——本来符央要把最好的给她,但是考虑到县衙里人多嘴杂,为了不让静亭的身份显得很诡异,只得作罢。
不一会儿,左青来敲她的门:“公……公子,您要的东西送来了。”
静亭招呼他进来。左青拿来了两套男装,两支木簪,一枚发冠,还有一柄折扇。正是她昨天叫他去买的东西。
换上男装出门,符央正要去城里走走,静亭叫住他,一起去。
结果,还没出门,道县衙门前的时候,她看见一个灰色的高瘦人影立在门边。正是那个武功高强的于子修,听左青说,昨夜见他在院子里守了一夜,直到今晨都没有休息。
静亭走过去对他道谢:“你快回去睡一会吧,这里没有危险。”
于子修却没有挪动:“您要出去?”
见静亭点头,他便默不作声随在她身后:“湛如公子让我跟着您。”静亭皱眉道:“让你跟着我就听我的。”于子修不为所动:“我保护您安全。”
静亭不想给自己找个尾巴,但是不论怎么说。于子修就是不听她的,无奈之下,静亭只得问他能不能在暗中跟着。于子修这次总算没有迟疑,点了一下头,消失了。
丰城是丰县的县城,城中有千余户平民,不算少。
城池一面靠山,一面临官道,还有一面临水——这水还是一条大水,贯通中原东西向的泯澜江。虽说到了丰县这里,因为干燥,已经掐得只剩下细细一条,发展航运是没什么机会了。但是供这县里的人吃用,还是一点不发愁的。
丰县有田,虽然不丰,但是一个县自给自足也勉勉强强够。距那个“不才”上任说,税赋偶尔有收不上来的时候,也没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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