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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赖突然越过男人堆把计软从妇人堆里拉出来一边跟她说话。
只见他拉她到一个没人的地方,阴测测一双眼,站在土坷垃上盯着她道:“你我夫妇虽是不久,那恩爱比几十年的还自不同。我虽无千万贯的家财,但养你一辈子是绰绰有余,只要你待我忠心,一辈子不离不弃,我自不辜负你。但你若跟这鲁氏般,我绝不饶你。你可以她为鉴。”
计软表情呆住,阴风嗖嗖的从脖子那儿窜过,冷不丁的把她从人堆里扯出来就为了吓唬她?计软骇了骇,呆呆的点了点头。
赵大赖方放了她去。
你道这赵大赖为何这般说?却有些情由。他通活了二十几年,光受冻挨饿就有十几年,辛苦奔波、风里来雨里去、阿谀奉承、看人脸色的低下日子又有近十年。好容易这两年手头方便了,过了自在日子,又娶了个一表人才的可意人儿,可他今日看这鲁氏下葬,想着时年鲁见周鲁氏两人成婚时他还吃过喜酒,可这人说没就没了。
须知万事万物皆没定数的。他难免想到自己也去了的那天。一想,若到那时他想他最气不过的就是他的人他还没受用几天,反倒让别的杂种受用了去。
这火就再难平,便拉了计软出来明里暗里警告了她一番,其实那话里的深意是,万一他哪天离了人世,计软给他守寡是最好。这是情由,先不提。
直到下了葬计软方回家,马氏待见了她,又明里暗里的骂了她一通,说她故意把门锁了,让他们中午白跑一趟,饭都没吃着,是在戏耍他们。
计软无话可说,她儿子都没跟她捎信,反是计软巴巴的让人送了信儿说他们今天要去吃桌,晌午的时候就不在家了。这老太太现在又巴巴的来骂她。
计软真个毫无办法,她先时见马氏在外人面前不声不响的,当她是个温和善解人意的,哪知这马氏就跟她没法对盘,每见了她总要在她身上挑出刺儿骂她一通,她做任何事都没法入她眼的,试想,计软知道赵大赖心里有他这娘,对马氏能不恭敬吗?可恭敬一通换来的是拿气焰压着她,处处找她不快。
计软一边请马氏进屋,先煮了茶让她吃,又去灶房给她做饭,暗想,不知自己的耐心何时能耗尽。
☆、你是欠收拾
日子不紧不慢过着,就到了六月间。到了这六月间的时候,天气十分炎热。到了那赤鸟当午的之时,更是一轮火伞当空,无半点云翳,真乃烁石流金之际。有一词单道这热:祝融南来鞭火龙,火云焰焰烧天空。
日轮当午凝不去,万国如在红炉中。
五岳翠干云彩灭,阳侯海底愁波渴。
何当一夕金风发,为我扫除天下热。
这天晌午,赵大赖在家未出,只呆在计软旁边耍。
但见赵大赖上身不穿,露着厚大的臂膀和壮硕的腰身,下身穿了条单薄的麻布裤子,用条麻绳勒着。大大喇喇的叉着腿坐在一边,拿了只蒲扇在给他旁边坐着看书的计软扇风。还不时的闲话一两句。
然如《红楼梦》所说,虽觉亲密,但难免生出些求全之毁,不虞之隙来。此刻的计软便嫌赵大赖说话烦,过了片刻,但见她瞥了他一眼,闲闲的道:“你不用给我扇风,你下午还要出去干活,歇着吧。”
赵大赖唬了她一眼,哼道:“老子晌午就这么一会子时间,你不陪着老子瞎看什么玩意儿!”话说完,不由怒从心起,夺过计软手里的书就把它砸了出去。
计软手里一空,心里发恼回首瞪着赵大赖,他自去干他的事,发什么疯?
这一瞪赵大赖更火了,啪的砸了蒲扇:“老子给你扇了那久的风,还给你倒水喝!你他娘的长本事了不感谢老子你还敢瞪老子!”
没人让你扇风,也没人让你倒水,你自己心甘情愿。不好好说话把她的书扔了算什么事儿?!计软心里冷哼了一声,直起身看了赵大赖一眼:“不可理喻。”说着,走了过去捡起那本书拿了回来。
一句话可把赵大赖气的七窍生烟,三神出世,他娘的他只听过男人骂女人不可理喻,到他这儿竟倒过来了!他怎么不可理喻了?他给她扇风他还不可理喻?!当即脸便臭得发黑。见计软返回过来不看他一眼,依旧要坐那椅子继续看书,当即怒火攻心,粗眉凌利,到底他娘的是他重要还是那破书重要?!当他不存在是吧?!劈手就夺过那把椅子往地上狠狠一砸,顿时,四分五裂。
计软被吓得哆嗦了下,身体往旁边一闪,她哪想到这厮说动手就动手的?变色龙!
握紧了那书抬头看了赵大赖,但见这厮一双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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