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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母道:“芳娘又自谦?你针线功夫向来极好的,那会做的不够精致,却是因着布料一般,用的线也是普通的。若你也得了好料好线,绣出的荷包,定然不比她们差。且我就是喜欢你绣的荷包,用着觉得好。”
话说到这个份上,且不过是要求绣一个荷包,也不是什么大事,再拒绝就伤人了。夏仲芳便道:“如此,奴家就帮老夫人绣一个罢!只不知道老夫人要什么花样的?”
季母一听夏仲芳愿意帮着绣一只荷包,一时大喜,答道:“就要莲花纹样,红底蓝花,结个葫芦口。”
夏仲芳想了想道:“这几日要上课,下午又得练字,只有傍晚时分得些空闲,可能得半个月后才能绣好的。不知道老夫人急不急用?”
季母笑道:“不急不急,你慢慢绣,绣好我再过来拿。”说着见夏仲芳有送客的意思,便站起来告辞了。
看着季母走了,青竹嘀咕道:“几番拉扯,就为了一个荷包呀?”底下的话,她便止住了。毕竟是郡主的婆婆,她们下人就是不屑,也不能表露出来。
夏仲芳也摇了摇头,一时令人打水洗脸净手,吩咐摆午膳。
午膳完,散了食,抄了一份字贴,这才开始午睡。
夏仲芳午睡醒来时,却有沈玉仙派了丫头来喊她过去说话。
夏仲芳因有季母先来找她的事,以为沈玉仙要兴师问罪,一时略略不安,便带了青竹和钱婆子出门,准备沈玉仙问起时,让青竹和钱婆子帮着分说一二。
她到得沈玉仙房中,却见沈玉仙唇角有笑意,不像着恼的样子,一时稍放下心来,行礼道:“郡主唤奴家过来,可是有吩咐?”
沈玉仙示意夏仲芳坐下,笑道:“你是一个有运道的,才来王府半个月,不单得了皇上嘉奖,今儿淑妃娘娘还令人来传话,说道十天后宫中赏花宴,让本郡主带了你一道进宫赏花呢!”
夏仲芳又惊又喜,颤声道:“进宫?奴家只是奶娘,也能进宫么?”
沈玉仙揭了茶壶盖,轻呷一口茶,这才道:“还不是因为你救了哥哥,淑妃娘娘要给你脸面,这才令本郡主带你进宫的。到时言行举止可得谨慎,万不能丢了王府的脸。”
夏仲芳这几日也有跟何嬷嬷学些大户人家的规矩,因道:“自会向老嬷嬷学好规矩,到时不给郡主丢脸的。”
沈玉仙见她上道,便点了点头,吩咐青竹道:“转头吩咐针线娘子,给夏娘子赶制一套进宫穿的衣裳,再让采白搭配了相应的首饰,不能太打眼,也不能太寒酸。对了,皇上上次赐下的物事中,拣一件两件到时给夏娘子佩戴上。”
青竹一一应了,道:“既要进宫,倒得让采红先调制胭脂,到时涂些上去才喜庆。这般素着脸进宫,淑妃娘娘见了定然不喜。”
沈玉仙笑道:“这个自然。我这儿倒有淑妃娘娘赏赐下的胭脂,只是颜色略暗,倒不想用它。你吩咐采红多制几盒,到时拿一盒过来我瞧瞧,要是好用,却要用采红制的。”
青竹笑道:“采红这段日子闲着,可是闷呢,现下有得忙,也不会到处淘气去。”
说笑几句,沈玉仙便送客了。
从沈玉仙处出来,夏仲芳有些不辨东南西北的,只拉着钱婆子道:“嬷嬷,奴家这一辈子居然有机会进宫瞧瞧呢,像在做梦似的。”
钱婆子也代她欢喜,低声道:“芳娘服侍王爷有功,这才能进宫的,以后还得继续尽心才是。”
一路回去,夏仲芳先去找方御医,说了沈子斋让她晚间早些过去的事。
方御医一听道:“既这样,夏娘子便早半个时辰过去王爷处,到时我令人煎了药端过去,夏娘子就在王爷房中喝药,喝完走动一下,再行喂奶。”
夏仲芳一听喂奶两个字,又是红了脸,因低声应了,扶了钱婆子的手回房。
至傍晚时分,夏仲芳提前用了晚膳,这才让人提水沐浴。
正好针线娘子又做了一套新衣,采白便捧进去服侍夏仲芳穿上,另给她梳了斜云髻,描了眉,点了红唇,打扮得娇艳,方才推着她出房门。
钱婆子候在门外,一眼见得夏仲芳装扮一新出来,眼前一亮,笑道:“芳娘这个样子不要说男子了,就是我老婆子,也倾倒了。”说着作倾倒状,一时引得几个丫头咯咯娇笑。
青竹含笑看夏仲芳,心下也暗暗诧异着,夏娘子不过进府半个月,变化确实大。现下瞧着,已是脱了村姑味,颇有些大家娘子的姿态出来了。且这皮色儿,白里透红的,再不若当日那般暗淡,看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