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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朱门之时,何钰拉了下他的衣袖,yù言又止。。 。
“放心”,笑着对他说出这两个字,杨延昭跨过了门槛,也算是第一次见识了何钰的家中布置。
府内,檐廊雕画,假山流水,幽兰花草,一一俱全,没有扑面而来的富贵之气,倒是多了些淡情雅致。
进了偏厅,何永将下人给退去,怒目直视着杨延昭,“现在可以说了么!”
“这个自然,不过小侄想先问伯父一个问题。”
虽不解眼前之人有何用意,但何永也不怕他使出什么见不得人的小伎俩,遂没有犹豫,接声应道,“说!”
“对于今夕,你是否觉得读书科试才是最佳的出路?”
“这个自然,正所谓寒载十数年,一朝霁风云,只要用功下去,即便不能登天子殿,也能混个一官半职,为我何家光宗耀祖。”
毫无否认,何永对何钰的科举考试很有信心,在他眼中,哪怕不能成为天子门生,也能博取功名好做官。
可是中举又岂是这般容易,就算杨延昭现在也没了完全的把握,或许何钰有着做官的运起,但此刻他也要用这三寸不烂之舌来说服了何永。
只因为何钰喜好经商,而杨延昭则是需要信得过的人在背后经营买卖,两人一官,一商,相得益彰。
“伯父,恕小侄冒昧,若是今夕中不了举该如何,难不成要年年熬在书卷之中,要知道至死都登天子榜的人很多,万一今夕也如他们,蹉跎了年华,空白了头又该如何?”
“官家圣明,即便终生不进,亦可赐同进士之名,而你又何以断定他不能高中?”
“古人云,知子莫如父,今夕心中所好与所擅之物伯父肯定比延昭更为清楚,即便是赐了同进士,那时候今夕也到了迟暮之年,做官又能做个几年?
更何况士无贵贱,贩夫皁隶只不过是对那走街窜巷之人,倘若何家富甲天下,不逊于古之范蠡,世人还有谁会轻贱,这何尝不是光耀了门楣?”
听到这些,何永眼中的敌意逐渐转为思索,他说的不错,钰儿在读书上没有多少的天赋,万一真的诸考不利,难道真的要穷皓白首?
当然,杨延昭前面的几句话不是撼动何永心中决绝的主要原因,一句士无贵贱彻底的打破了他心底深处的卑谦。
这么多年的摸爬滚打,保住了家业,其中的辛酸难以言明,所以,他一直以书香门第来要求着何钰,哪怕是府中布置也是多着染墨香之气。
世人眼中士农工商,有着以商为末的蔑视,而他这般,只是为了扭转何家在外的名声,希望有朝一rì,让人称口焦赞。
眉间越拧越紧,何永不禁坐在了身边的木椅之上,古之范蠡,对于商贾之户,与陶朱公一般,都是不可攀越的祖师,若是真的做到他们那般的富甲天下,无疑,何家将成为一方名流,甚至是大宋朝的名流。
只是这何其之难。
“你凭什么保证钰儿经商会如鱼得水,也凭什么认为何家能够富甲天下?”
闻言,杨延昭笑了,嘴角轻轻上翘,“伯父,现在何家已是府州的首富,难道这不是一个好的开始么?”
这时,何永才蓦然明白何钰怎么也不肯交待的贵人,当即心又跳快了几分,脸沉了许久,方才缓缓开口,“今rì之言,他rì勿忘。”
弯身行了一礼,杨延昭恭声道,“这个自然。”
偏厅外,长廊内,何钰满是焦急的来回走动着,只觉得那爬满支架的绿藤儿有些晃眼,伸出白胖的手胡乱的扯了一通。
“钰儿,稍安勿躁,你不是相信他可以说服你爹的么?”一旁,何钰的娘心疼的给他将凌乱的头发理好,好生的安慰着。
甩着衣袖,何钰没有应答,做到了不远处的台阶上,此刻,他心里慌的很,关在家的数rì一直盼望着杨延昭能够来解救他,可是待人真的来了,心中又没底了。
也不知兄长他能否说服顽固的爹。
若是不能,只能继续回书院了,否则真的要断绝了父子亲情?
想到这何钰就头疼的厉害,若不是爹以此来做要挟,他也不会这般的为难,可自己单单就怕这些。
在何钰极其不安的时候,杨延昭信步走了出来,后者见了,忙站了起来,小跑着迎了上去,“兄长”
将何钰身后还褶着的衣角顺了顺,杨延昭笑着在他胸口来了一拳,“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冒失,今天好好的歇息,陪陪你爹与娘亲,明rì儿再出去忙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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