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西北风沙,草原烈马(第2/3 页)
来了南方之后,他才发觉,西北的风沙真的很大呀,或许自己更愿意就此安然度日,既来之则安之?
但是,这一切的想法都在去年戛然而止。
无他,只因柴济容来了南阳,只因从小与他一起长大的姜舒圣,满含热泪地屈膝跪在他身前,喊了一声久违的“太子殿下”。
他,虽改名无越,寓意从此心中再无西越。
但,他的身上始终流淌着符氏王朝的鲜血,也是符氏王朝仅存于世的唯一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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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迫不得已开始想象,哪一日他会以西越太子符晓的身份,再次站在凌安宫城之上,像年少时那般,与那“书呆子”并肩而立,眺望属于他的那个繁华国都。
数日后。
华夏大陆的最北部,这是一片与隔壁邻居西越国土截然不同的欣荣景象。
一片片绿草如茵的平原,一群群沿河而饮的牛羊骏马,偶尔还会有几只雄鹰展翅翱翔于碧蓝苍穹。
这个草原上唯一的公主,才刚刚离开,便去而复返,只是手里多了一个瓷白坛子。
只见她紧紧抱在怀中,神色阴沉,致使来往的军卒将士都不敢靠近。她策马驰骋于一望无际的草原之上,径直往王庭皇帐而行。
临近皇帐,她才翻身下马,牵马而行。
此时,看着身旁这匹陪伴她多年的烈马,她突然间想到了那个,此生应不复再见的女子。
去年,她与她第一次见面,便是因这匹马而结缘,才有了此后那不打不相识的较量与肝胆相照。
她确实是她在别国唯一的朋友,只是如今造化弄人,已然无法回到当初了。
哪怕她从来都不怪自己,可自己却偏偏希望与她就此相忘于江湖,不必再见了。
有何颜面再相见?
抛开思绪,松了马缰,她走进了那座弥漫着浓浓药味的皇帐,海潮跪在那二人身前,手中的白瓷坛子高高举过头顶,低头不语。
国主耶律莽双手微微颤抖着,从女儿手中接过了坛子。
坛中,盛放着这个北胡王庭二皇子,耶律韦室的骨灰。
虽然海潮知道二哥不喜欢这里,不喜欢这个家,但是她觉得还是该叶落归根,便把他带了回来。
床榻上躺着的自然是王叔耶律扈,只见他挣扎着病体,有气无力地吼道:“我耶律部落自从统一草原,从未受过这样的气,他一个裴家黄毛小儿,怎敢?!”
说罢,便是一阵停不下来的咳嗽,耶律莽淡淡道:“先顾着自己的身子吧,瞎操心作甚?”
耶律扈之所以病倒,并不是因为裴嗣将他二侄子光溜溜地悬尸北城楼,而是这个哥哥的态度。
怎么就叫瞎操心了?都欺负到头上啪啪打脸了,还犹豫什么而不发兵南下?
与弟弟不同,他身为草原之主,自然要比他想得更多更深远。
四国鼎立,唯有东冥与西越两国与其余三国皆有接壤,而偏偏北胡与南阳并无接触。
也就是说,北胡王庭若想为耶律韦室报仇,举兵南下,便必须同时跨越东西两国的国土地界,无法绕过。
虽说耶律莽知晓柴敬同样野心勃勃,若时机一到,自己未必不能说服柴氏与北胡合盟,共同举兵。
但很显然,目前火候未到。
西越柴氏刚刚吸纳了南阳上官泠所笼络回国的朝廷新贵,上官泠亦是即宰辅之位不久,慕容家的商行更是未在西越深深扎根。
西越因地限制,本就与南粤、江南两地不同,不属于富庶之地。
柴氏当年以外戚身份造反尚可,毕竟只是在自家窝里横。
但若想掀起国战,想必他的国库暂不足以支撑他对抗两国甚至三国的宏图伟愿,否则他也不会未雨绸缪,让堂堂一国太子亲自南下。
西越急需几年休养生息,消化南阳势力的时间。
不说别的,如今商贸发展极为迅猛,单凭慕容家便可让国库充盈不少。
这么多年,慕容家在南阳甚至在整个华夏大陆,始终无法更进一步地发展,很大的原因便是被上官氏压制。
如今换了个地方,虽说不能奢望完胜上官家,但终究在上官氏当家之人易主,且百废待兴之际,有了柴家皇室作靠山。
再者,西越此次南下的主要目的便是慕容家,南阳想必不会冒险触碰他们的底线,刻意再找慕容家的不痛快。
这便是南边两国君主的默契。
耶律莽深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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