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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心思去考虑朱赟那里要怎么样,她现在只是想离开这里。
“纵然你我一年前就没有任何瓜葛,但我念着往日的情分,还是不忍看你犯下欺君之罪。”赵珒煞有介事般的说道,“那支舞学的想必极不容易,就想这么前功尽弃?”
薛令微语塞,她现在的处境可谓是进退无门,彻底搅进这趟水里了。
抬眼对上赵珒的眼眸,她发现她真是一点也看不懂他,知道她来他身边的目的,不但不把她赶走,还叫她不要前功尽弃?
如果他肯放她离开京城,她愿意前功尽弃——
薛令微清楚若非成功金蝉脱壳,皇上怕是不会放弃她这颗棋子,可偏偏赵珒不肯帮她,不愿意冒这欺君之险。
“你真的以为,再回了这京城,想脱身就能脱身吗?”
薛令微越想越闷,心里头越来越堵。
纵然是之前王陈氏为难她,张痞子轻薄她,她都没有觉得有多少过不去,但那时候因为又李木匠护着她,而现在,只有她自己。
朱赟之前说的不错,没有人保护她,她若是离开,又能去哪儿?回福州根本不可能了,她也不可能继续跟李木匠在一起。
薛令微深感自己的无力,剥去母亲在世之时的庇护和郡主的名头,她什么也不是。
这样想着,心头那股酸劲便越来越浓,让她倍感难过和失意。
赵珒见她忽然红了眼眶,接着无声落泪,她抬手狠狠擦去自己的眼泪,紧紧抿着唇不出声。
赵珒叹了口气,抬手拭去她眼角残余的晶莹,语气放轻了几分,“怎么这样难过?其实你想走,也不是不可能。”
薛令微听了,立马抬头问他:“那我怎样才能走?”
“你若是听话,我觉得高兴了,兴许就放你走了。”
薛令微看他说的认真,虽有几分信,亦有几分怀疑。“你说的是真的?”
“你信或者不信,就像你刚才说的,最后都是我一句话的事,不是吗?有些事情,你总该要明白的。选择与否,不还是在于你?”
薛令微抬头怔怔的看了他一眼,依旧没有说话。
她是无话可说。
“今夜就到此为止。”赵珒见她不说话,也不与她继续为难,对门外喊了一声:“来人。”
接着,便有奴仆推门而入。
“带红菱姑娘去她的住处。”
“是。”那两个奴仆来到薛令微身边,道:“红菱姑娘,请吧。”
薛令微便跟着那两名奴仆出去。不过刚走两步,薛令微便忽然停了下来。终于还是决定问一句:“在宫里的时候,你就已经认出我了?”
赵珒淡淡回道:“没有。”
——他的确是觉得身形眼熟,可当时没有想到的确是薛令微。
薛令微没有继续问下去,由此可见,赵珒和她,都被朱赟蒙在鼓里。
如此,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薛令微原本顶的就是红菱的名头,所以赵府里的人都称她为红菱姑娘。
赵府之中,大多都是男仆和守卫,而女婢的数量用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薛令微的住处被安排在赵府的东苑,去了东苑,薛令微才知道除了她,还有另外两名赵珒的侍妾,分别唤作玉如和青妍。玉如住在西苑,青妍则同于薛令微住在东苑。
青妍与薛令微同岁,性子温和,与薛令微很是投缘,相谈甚欢。青妍本是吏部何员外郎外室所生最小的女儿,因其父亲为诌媚赵珒,便被送了过来给赵珒做侍妾。
薛令微本来以为赐给赵珒的侍妾全都被‘暴毙’了。
青妍笑了笑:“我能活到现在,大概是大人看我安分。”
“死的那些女人,都是不安分的?”
青妍想了想,道:“其实也要看是哪种不安分,比如西苑的玉如姑娘,她的那种不安分,大人便很喜欢……”
薛令微有些好奇:“是哪种不安分?”
青妍压低了声音:“自然是能让大人高兴的那种不安分,像没了根子的男人,想寻求快活,自然要另辟蹊径,就比如曾经西厂的那位郑厂公……”青妍的声音越来越低,生怕被人听到一样,“但能让没根的男人得到他们觉得所谓的快活,并非一件容易的事,可那位玉如姑娘就做到了。所以这府里,大人不在,便是她在耀武扬威。”
薛令微听了,心里开始唾弃赵珒。
她曾经一度以为赵珒与其他太监不一样,谁知那一切竟都是他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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