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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却叫恪太妃平白生出一身白毛汗:“还当是七王勾结内廷女官,阴图不轨呢——太妃说,若有人想到这上头去,七王会怎么死?”
恪太妃被皇后这话惊得心神具碎,登时慌了神,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身子哆嗦着,苦苦求道:“娘娘恕罪,他的确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上了年纪,便极容易犯糊涂,我也是如此,此前往往有冒犯之语,还请娘娘恕罪,勿要同我计较……”
“本宫最喜欢知情识趣的人,只可惜,太妃却不是,非得本宫将话说的明明白白才行,”青漓将口中的核儿吐出来,方才冷哼道:“此前,本宫顶多下一下太妃面子,聊以警示,只可惜,太妃只怕不曾往心里去,那今日,本宫便说的明白些。”
“之前不肯同你计较,不是怕了你,也不是本宫顾忌脸面,而是可怜你!”
“太妃也是宫中老人,不妨细想一番,按照眼下七王的光景,太妃娘家赵氏的光景,本宫便是即刻一条白绫勒死你,他们也不敢吱声——不只是不敢吱声,只怕,还得老老实实的上表谢罪!”
青漓随手拈起一颗话梅,再度送到口中去,方才向恪太妃微微一笑:“本宫这么说,太妃信吗?”
恪太妃活了这么久,从未有一颗这般惊惶,看着面前容色姝绝的年轻皇后,再不敢有半分轻视之心,战战兢兢道:“自然……自然是信的。”
“信就好,”青漓似是没瞧见她的战栗,只继续道:“说的难听点儿,你死了也就死了,翻不起什么风浪来,可无论是本宫还是陛下,只怕都有另一桩心事,不痛痛快快的解决了,如何也难以安枕。”
“你倒是一了百了了,可你还有儿子,儿子后头还有孙子,若是为此记恨,他日做出什么大逆不道之事,岂不是叫陛下与本宫措手不及?”
在恪太妃惊恐难言的目光中,青漓笑吟吟道:“倒不如斩草除根,免得他日后患无穷,反倒害了自己。”
她喜盈盈的掩住口,浑然不觉自己说了多么了不得的话,只向恪太妃问:“太妃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青漓不是爱杀生的恶人,却也算不上什么圣母。
恪太妃屡屡生事,她忍得足够久了,七王接受了母亲诸多馈赠,青漓才不信他会不怀疑来源,七王世子在除夕夜前说的话,也足够叫她厌烦,她对这一家子都没什么好印象,自然也生不出什么怜悯同情。
别说七王是天残,已经足够可怜之类的空话——他生在皇家,享受过世人难以想象的富贵荣华,这样的可怜,许多人想要还没有呢!
皇后此言暗藏杀机,恪太妃瘫坐在原地,哪里说得出话来,青漓也不在意,只道:“想想坟头上都长草了的贵妃贤妃德妃与诸皇子,太妃觉得,陛下与本宫……是否做得出这种事?”
自然是做得出!
皇帝当年敢下令诛杀诸皇子与先帝宫妃,显然不是个在意世人评论的,而皇后呢,只看她此刻言行,只怕也是不会在乎。
说到底,便是帝后真的动了杀心,除去那些无用的、完全不会进入他们耳中的民间谴责,还会有什么实质性的损失吗?
——不会!
这下子,恪太妃是真的怕了。
无需任何演技,她的眼泪便流了出来,就着跪下的姿势,恪太妃膝行几步,到了皇后近前,凄声哀求道:“娘娘,娘娘!七王他确实是什么都不知道,一切皆是我的错,您别怨到他身上去,求您了……”
“太妃这是做什么,”青漓示意左右将她搀起,掏出帕子,亲自为她擦了泪:“本宫现下好声好气的同你说话,也是不希望走到那一步的,太妃明白吗?”
有了前头皇后说过的话,恪太妃哪里还敢说个不字,瞧见面前雪肤花貌的皇后,只觉像是见了连杀诸皇子的皇帝一样恐怖,忙不迭连连点头。
青漓颇为满意的笑了,将帕子塞到恪太妃手中去,温声道:“既然如此,待会儿本宫便叫人送账本儿过去,太妃想办法,将其中亏空填起来吧。”
“您可别觉得多——那不是填补亏空,而是在买儿孙的命,值当的很。”
恪太妃擦泪的手都在抖,面上妆容也哭花了,可在这位皇后面前,却也得小心翼翼的挤出笑容来,看起来说不出的狼狈:“我明白的,娘娘只管宽心便是……”
青漓极温柔的拍拍她的手,叮嘱道:“太妃回宫之后,便收拾东西,往七王府上去住吧,上了年纪,总该离着儿孙近些,这才方便呀。”
恪太妃被这位年轻皇后吓得胆子都要破了,自然是不敢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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