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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妈去世的那天。”
伊树听他用平淡的语气说出来,心脏处更像是被踩了一脚。除了震惊,她就只能妥协把手放到他的发旋,什么也不做。
“我不知道怎么说,”他声音越来越轻,闷闷地,真像一个孩子在诉说委屈,“在你们眼底,他是我爷爷,我是不是应该原谅他。”
打从他记事起,许盛澎就是个老头。他在他记忆中那么老,仿佛就没年轻过,年纪尚小的他有天突发奇想,要是有一天他死了怎么办。
刚有苗头的想法才冒出一个尖,就被他克制住了。这问题他是想也不敢想。他觉得一个人再老,能跑能动,能吃能睡,总能活个几十年吧。
解决了二叔,他飞了一趟墨尔本,七十多的老者躺在蓝色病床,老人身上大大小小,复杂的仪器插了个遍。
看见这一幕,那些刻在骨子里的埋怨,日积月累的痛恨,仿佛被雪包裹了,冻住了。
他不是善良的人,也不算好人,有几个时候甚至感觉全世界都欠他。他对人不友好,永远用上位者的姿态去看待每一个人。
还惯会找理由合理自己的行为,但是这一生总有几个瞬间,他能记着,感受到片刻的温暖。这个老人,时常没空陪他,却总出现在他任何阶段的毕业照上。
这个老人,尽心尽力地培养他做继承人,把能教的能说的全一点一点讲给他听。在他怨恨父母死的不明不白时,他似乎也极力克制着失去至今却还要隐瞒的痛苦。
当他站在他的病床前,老人拉着他的手,湿润的眼睛仿佛已经把话说尽了,许燚努力回想他的话,他说:“阿燚,爷爷对不住你。”
他红了眼眶,泪水沾在伊树腰间的布料,好在黑暗中没有谁能看见。
伊树捧着许燚的脸。说不清的感觉,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像个鱼饵,而她竟甘愿当鱼饵。
“你想原谅就原谅,你不想原谅就不原谅。”
显然许燚不满意答案,他闷闷嗤笑一声,指了指自己脑袋:“你这儿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她知道他的意思,无非嫌她思考问题宛如小孩子那般心性。
伊树却很认真:“这样不好吗,以自己为中心,不伤害别人的前提下,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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