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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刷不是现成的。”秦浪回。
“那还不快?”
“我快工厂不快。”
“行吧,那你明天一早拿给我。”
秦浪鼻子都歪了,我说话你到底听么,还是你以为我超人?
“给不了。”秦浪说,“至少需要一个礼拜的时间,再快也得四天。”
“那还有什么用!你干嘛不多做点儿?一次性做好就省事儿多了!”
“财务部不批,你跟他们讲理去吧。”
哐当,李川摔门走了。
秦浪还没骂出声,这位又折了回来,“U盘给我拿几个吧。”
“行。”秦浪拿出了表格,“登记。”
“真他妈麻烦。”对方骂了一句。
瘟神退散,秦浪埋头于媒介部要的礼品,一忙就没了时间概念。手下两位今儿像约好了似的,双双请假。
一直对着计算机屏幕,秦浪眼睛有些酸疼,刚停下来捏捏,手机响了。
短信:嘛呢?
彭勃发的,言简意赅。
秦浪的回复也简短:上班。
你这不是废话嘛!
秦浪回:忙媒介部的需求。
短信再次回传:你怎么不说满足满足我的需求?
您的需求是?
电话直接打了过来,彭勃低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我的需求是你陪我说两句。”
“你干嘛呢?”秦浪听出了彭勃声音里的疲惫。
“应酬。”
“中午就开始应酬?”
“这才是开始,下午还要打高尔夫,晚上又是宴会。”
“您辛苦了。”
“你是我秘书啊?说的什么片儿汤话。”
“那我应该说什么?”
“我怎么觉得你一肚子邪火儿?”
“没有。”
“别装了,听得出来你心情不怎么好。”
“就是忙的吧。”
“下午过来陪我打球吧。”
“谁替我打卡?”
“能扣你几个钱?我给你。”
“你把我劈了吧,你领走半个,留半个在公司赶活儿。”
彭勃在那边嘿嘿笑了。
秦浪又说了几句才挂机,再一看表,午休时间早已过去了半小时。行了,中餐又得省了。
彭勃挂了电话,从卫生间回到了饭桌上,也一并换了一张脸。文化部的人可真难搞。但再难搞也得搞,搞不下来他自己就不好搞了。批点儿东西怎么这么费劲。别说三陪了,彭勃感觉自己这会儿纯九陪。三陪的三倍。
说着言不由衷的话,脸上挂着伪善的笑,又得时时察言观色,彭勃真有心掀桌子走人。但他不能。这不是一般关口,搞砸了他们家能把他砸了。每每这时候他就想:走仕途当个政客显然轻松点儿。但再一想到家里另外三个男人的脸,他又明白满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为了丰盈的进账,一切如往常一般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彭勃到今天已深刻地认识到:他终究逃不出这个家既定的命运,无非是捆着你的绳子弹性大与小的差别。这悲剧还是一生下来就注定的。随着年岁逐步增长,他意识到他再也没有挣脱枷锁的机会了。稍稍一点的麻痹大意,已使他陷入万劫不复。也或者说,就连一点点假象一点点希望都消失殆尽。他从不曾在地面,他只是曾以为他在。实际上他始终在深渊里,夹缝随着地壳运动挤压到一起,那一丝只能见不能触的光也被黑暗吞没了。
彭勃很容易想出自己未来三十年四十年的生活,只是现在他连企图挣脱的动力都没有了。
经过跟任伟的一场浩劫,彭勃学会了一个词:认命。
你有选择也没用,更何况其实你就没什么选择。
牢笼之外,仍旧什么也没有。另一片荒芜而已。
应酬一直持续到晚上十一点多,彭勃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相熟的会所。问秦浪来不来,秦浪说自己也刚忙完,去就去。
秦浪来的时候彭勃已经小睡了一觉,人泡在中药桶里被人捏着,意识特别容易迷离。
彭勃看着秦浪去冲凉,思索着他怎么才下班。秦浪出来他问他忙什么呢,秦浪答曰:牛鬼蛇神。
彭勃笑了:“原来咱俩忙的也不差多少。”
他笑了秦浪也笑,笑起来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秦浪手长脚长,个子也高,泡在桶里露出一点点肩,很是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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