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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马犹豫了,迟疑了,他不是石波清,他没有随机应变的本领。他实在不知道这一剑该刺下去,还是放弃?
就是小马犹豫,步亏惶恐时,又来一个人。说她是一个人,还不如说她是一朵花。一朵在风中摇曳,婀娜多姿的花。阿花。就连她走路的姿态都是那么美,动人魂魄。“小姑母。”步石栓一见她,就失了魂没了主心骨。他有许多姑母,但这个阿花却是他最喜欢的姑母,一个比他还少三岁的小姑母。
见了阿花,他很高兴。可见了他,阿花却似乎并不怎么高兴。她嗔道:“冷石栓,你是傻了,还是脑袋被驴踢了?他要杀,就让他杀。杀了他,不正如了你我的意?难道你真的不打算娶我了,难道你真忍心让我陪这老不死的一辈子?”
“可他是我亲叔。”冷石栓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动了,阿花的每一句话都说在他的心坎上。
“亲叔又怎么啦?我还是你的亲姑母,你还不是一样把人家抱上chuang?”阿花使了一个媚眼,娇声道:“现在他是你的亲叔,你放他一马。日后若是发现你我之间的事,他还是不是你亲叔,又会不会放你一马?”
马飞一见阿花心里就乐开了花,不是因为阿花曾经给了他一个拥抱,而是因为他想起一件事。
步亏用阿花来对付涉世不深的小马自然绰绰有余,可是如果她面对的是石波清,那结果又会怎样?
小马能够想到的,步亏自然也能想到,他马上放口大叫:“她不是……”她不是什么,不是女人,还是她不是一朵花?这句话他没说完,而且也永远说不完了。因为小马剑尖一抖,己经刺穿了他的咽喉。步亏能够发出的声音,只是咕噜咕噜的鲜血涌出的声音。
步亏死了,冷石栓果然没有动手,而是把脸转向阿花急切地问:“小姑母,不,不,阿花,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回答他的是一只手,他平日里可没少让这只手摸过,不过今天这只手似乎摸错了地方,步亏只觉得大椎穴一痛,两眼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下部天涯亡命:第十一章人性的弱点
徐江鸥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她在一个洞里,洞很黑,也很长,曲曲折折,望不到尽头。她一直走一直走,也不知走了多久,走得连心都疲惫了,希望都苍老了,就在她将停未停,将歇未歇之际,猛一抬头,发现路到了尽头。路的尽头不是出口,仍是一个石洞,只是洞里有黑乎乎的一团物体,象是一个人,因为他在蠕动。她似乎什么都看得清,她可以清楚地看见那从石壁里伸出的铁链穿过那人的琵琶骨,将他牢牢栓住。她也可以看见那人大张着嘴,似乎在嘶啸着什么。她似乎什么都可以看见,包括铁链上的锈迹,以及那人张大的嘴里有一颗残缺的牙齿。可她又似乎什么也看不见,她只看出他是一个人,却不知他是什么样的人,是老还是幼,是英俊还是丑陋。那人的面貌象一团雾,无论她怎样努力,怎样接近,都始终看不清他的脸。虽然很害怕,但徐江鸥还是做了一件事,她俯下身把耳朵凑过去,想听清他到底在说什么。女人都是有同情心的,特别是象徐江鸥这样一个单纯、善良的女孩子。可是那人猛一挣扎,铁链哗哗作响,他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大叫了两个字:“畜生!”
他骂谁是畜生?畜生是谁?徐江鸥一怔,也一惊,惊出了一身冷汗,也惊得跳出梦魇的掌控。
她醒来,发现自己并不是泡在泉水里,而是躺在床上。她抬头望窗,窗外的天空正涂着一抹嫣红,绚丽的云霞里探出了太阳桔红色的半边脸。“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睡了这么久?”徐江鸥不得不问,她明明记得自己在温泉里沐浴,小凌拿来一朵奇怪的花让她看,怎么忽然就睡着了?
床前有人,三个人,徐桥径、马飞、石波清,三个人看她醒来都松了一口气。石波清口齿最清楚,率先道:“在你睡着了以后,发生了一些事,张曹两个镖师都死了,他们睡得床有机关,下面全是狼牙刺。不过幸好你没事。”
“冷凋零是假的,这一切都是九眼妖虎步亏布的局,真正的冷凋零就被囚禁在这石山之中。”话说起来虽然简单,但用未知的招来破未知的局,这本身就是豪赌,以生命为赌注。如果步亏不是狙不及防,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