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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也是要毕恭毕敬致礼的,却不想到了今日,竟要自己给他们让路。
元城长公主冷冷一哂——风水轮流转,还真是讽刺的很!
当年的小人物,竟也能光明正大的踩在自己头上了!
靖安侯世子与元城长公主相伴多年,最是知晓她性情,见她如此神情,心中便可猜度几分:“还是让一让吧,看车马装扮,只怕正是那位姑娘,圣旨已下,由不得咱们不让。”
昔年里,靖安侯世子也曾是意气风发锐气难言的少年,但人总是会变的,性子也总是会软的——这些年的境遇,也由不得他不软。
更加重要的是,他膝下无子,庶弟却有三子,若是一直如此,世子的位子也未必稳当。
倘若是在寻常人家,自是可以纳妾生子,只是他尚主,元城长公主眼里头又容不得沙子,不容有庶出子女,偏生她自己又生不出,二人也只能这样慢慢的磨着。
这些年来,靖安侯府得罪的人也不少,他不傻,眼见着大势已去,不会鸡蛋往石头上碰的,在这个当口,得罪未来的皇后,绝不是明智之举。
靖安侯世子想法倒是不错,只可惜,元城长公主却并不打算买账。
她相貌与淑妃极为相仿,否则,她也不会得先帝多年疼爱。
只是,较之淑妃作为妃妾的柔婉,她身上多了一层皇族公主的傲然与尊华,眉梢一挑,目光便是鄙薄的嘲讽,她斜着自己的丈夫,冷冷一笑:“怎么,你怕了?”
不等靖安侯世子开口,元城长公主便继续道:“虽是册封了皇后,可到底也不是皇后呢,本宫不叫她下来规规矩矩的过来请安已是客气,岂有本宫给她让路的道理?”
她抬高了声音:“——你自己没种,可别带着本宫一道丢人!”
元城长公主所乘的马车宽敞,除去他们夫妇二人,尚且有元城长公主的两位侍女在侧,听得长公主此言,便是掩唇一笑。
靖安侯世子见了,脸面上难免有些下不去,毕竟有元城长公主的多年威势在,他脸一白,却也不曾再劝阻:“单凭殿下便是。”
元城长公主不再多说,而是吩咐道:“做人,还是得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她绝丽的面容浮起了一丝冷意:“传本宫的话,叫他们退避!”
第15章 宫变
还不等元城长公主再嘱咐几句,便听自己这头的护卫急匆匆的脚步声传过来,掺杂着外头的雨声,竟有些急促之意。
在她皱眉的同时,一个低沉却刺耳的声音在帘子外头响起,仿佛淬了毒的钩子一般,瞬间便唤起了元城长公主心中的怨愤,以及潜藏极深的那份畏惧。
“倒是赶得巧了,竟在此处遇上了殿下,”那个声音似乎隐约含着一丝笑,慢条斯理的道:“只是殿下来的不巧,陛下正在对面马车上头陪着娘娘呐,少不得,要请殿下退开了。”
元城长公主定了定心,神情也温柔了好些,她道:“原来如此。”
“原是皇兄与皇嫂在,”她语气暗含责难,轻描淡写的将此事揭了过去:“这群奴才多是小家子出身,没见过几分世面,竟连魏国公府上的车马都认不出,真是该死。”
外头人似乎笑了一声,似乎赞同,又似乎轻讽,听不出究竟是何意味。
两侧的侍女知情识趣的掀开了帘子,元城长公主面上挂笑,明艳难言,道:“既是皇兄皇嫂在,少不得要去问安的……”
“不必了,”那人淡淡的道:“雨下的不小,外头湿气重,陛下舍不得娘娘在外头耽搁,殿下只需退开便是。”
他这话说的客气,里头的深意却不怎么客气——皇后身子贵重,陛下舍不得叫她沾半分湿气,难道本宫冒雨过去请安,会比她受的湿气少么?
元城长公主脸上有些热辣,眼底也有转瞬的羞愤,只是随即便被她掩盖住了,得体的一笑,她便示意侍从们退出这条巷子。
面上虽平静,元城长公主的心底却是乱糟糟的一团麻线,毫无条理的扯成了疙瘩。
内侍总管陈庆。
一想起这个人,她两手便不受控制的开始颤抖,带着不自觉的恐惧,饶是隔着几层宽大的衣袖也掩盖不住。
元城长公主低下头,捏紧了自己的双手,不叫它展现出自己的惊恐。
曾经,陈庆也只是自己瞧见也不会搭理的一个阉人,到了此刻,居然能叫自己这个长公主深感畏惧,说起来,当真是讽刺。
讲起元城长公主与陈庆的恩怨,已是旧事了。
在昔年,皇帝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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