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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安静下来,烟草味肆无忌惮。
戚丰抽完一根烟就没再抽,他剥了个薄荷糖丢嘴里,拿舌尖裹着吸溜几下,喉咙里凉飕飕的,太阳穴一抽一抽,人清醒多了。
黄单说,“这些事你都没有跟我说过。”
戚丰斜眼,“不高兴?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对叔叔隐瞒了多少事。”
黄单垂垂眼皮,不用摸良心都知道自己对男人隐瞒了很多,他的任务,穿越,这都是绝对不能提的。
算了,不重要的,别想了。
戚丰见青年沉默,以为他在生自己的气,就靠近点在他耳朵上亲一口,“不生气了啊,叔叔以后什么都跟你说。”
黄单看着路况,“我没生气,我在想,我心里的秘密比你多,觉得自己对不起你,怕你难过。”
戚丰一愣,他半响笑出声,“傻瓜。”
黄单停车等红灯,任由男人捧住他的脸亲,鼻息纠缠。
那颗薄荷糖从戚丰的嘴里到黄单嘴里,最后又回到戚丰嘴里,来了个三十秒的旅游。
黄单问道,“那个工程的事,是你透露给警方的吗?”
戚丰说是。
黄单猜到了,他给徐伟打了个电话,等于是跟男人想到一块儿去了,过了片刻他追问,“工棚里的麻绳和借据,是你干的?”
王东强应该把作案工具丢了才是,不可能放起来的,那太蠢了,完全就是给别人发现自己杀人的机会。
还有王东强给周阳打的五万块的借据,那应该是他从周阳那儿偷拿的,既然都偷到手了,肯定会在第一时间毁尸灭迹,又怎么会放在自己的住处,等着被人翻出来?
然而戚丰的答案出乎黄单意料,他说不是。
黄单蹙眉,“不是你?”
戚丰嗯了声,他拿起旁边的矿泉水拧开喝了几口,“叔叔是有意给警方提供过几个线索,但没有那两个。”
黄单若有所思。
如果不是戚丰,那会是谁?
谁迫不及待的想着事情不要再节外生枝,尽快尘埃落定?
戚丰看了眼心不在焉的青年,“开车的时候不要三心二意,叔叔的全部家当都在你的车上,你悠着点。”
黄单回神,他抽空侧头,好奇的问了声,“全部家当?在哪儿?”
戚丰给了他一个“不就是你”的眼神。
黄单的唇角弯了弯。
在这一秒,他还在跟戚丰有说有笑,下一秒,就和迎面过来的车险险擦身而过。
刺耳的急刹车声后,黄单把车停在路边,耳边嗡嗡响了好一会儿,才有男人的声音穿透进来,紧张慌乱,“有没有事?”
他的胸口一下一下起伏,眼睛闭着,满脸都是细汗,惊魂未定的摇头,“没事。”
虽然黄单知道自己在没有到离开时间前是不会死的,但死亡往他身上撞时,灵魂照样会发出痛苦的信号。
黄单的呼吸湿热,抓着方向盘的手被拽下来,粗糙汗湿的掌心把他包住了,伴随男人僵硬的玩笑,“叔叔差点吓的尿裤子了。”
鼻端有淡淡的血腥味,黄单猛地一下就把眼睛睁开,他看到男人右边的额角有一片血迹,眼皮狠狠跳了跳,“你头破了。”
戚丰微怔,“是吗?”
他抬手抹了抹,把手拿下来瞧着抹到的血,错愕的笑,“还真破了啊。”
顾不上别的,黄单快速解开安全带往男人那边凑,他看着那些血往男人的脸上淌,嗓子里的声音发紧,“怎么撞的?”
戚丰想不起来,车开过来时,他什么也没想,等到反应过来时,人就是侧过身去护住青年的姿势,压根没发觉自己的头撞到了。
有交||警过来查问,黄单叫戚丰在车里坐着,他自己下了车。
再过半个月就过年了,寒冬腊月的,风带着冰冷的刺刀,刮的人哪儿都疼。
黄单手抄进羽绒服的口袋里,交警问什么都是一五一十的回答,全程配合,他再回车里,戚丰已经晕了过去。
戚丰的爸妈都不在了,他受伤进医院,也没个家人过来。
黄单给男人办理住院手续,该交的费用都交了,他没走,在病房里陪着。
午饭时间早过了,黄单忘了吃,这会儿事情都忙完了,他的胃里就有点不好受,但是他又不想一个人去吃东西。
病床上的人没醒。
黄单先是站在床边,然后走到窗户那里往外面看,最后搬个椅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