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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樊荣也转到他身侧,低声说道:“我来救你,快走。”
樊荣与他二师兄本奉白头翁之命,往南追赶他,今日在途中,周洛曾听丁蕙兰说过,此刻突然现身,已是大奇,何况又来救他逃走?
周洛忙道:“多谢大师兄,但逃走万万不可。”
樊荣目光如电,显然已看明白他受伤太重,不再言语,霍地挟起他来,飘身来到丁蕙兰身前,闪电般点了她的穴道,随即如飞奔出林去!樊荣有二十年的功力,巳尽得括苍派的真传,功力深厚,他这一挟,而且连话也说不出来!
樊荣施展开轻身功夫,奔如电驰,不过顿饭工夫,巳出了十多里地,早入了丛山之中,只见他又转了好一阵,寻了个极其隐密之处,才将他放下。
周洛好半晌,才透过气来,忽听樊荣叹道:
“师弟,自你走后,我冷静一想,师父对你恩如慈父,且有意将师妹许配于你,师弟你万无杀他之理,这凶手或是师傅的仇家。那日我错怪了你,是我越想越过意不去,故而赶来救你。”
周洛这才明白,流泪道:“师兄虽是好意,但现今师傅巳死,师伯便是掌门,未得师伯恕宥,这么逃去,岂不又叛逆了么?”
樊荣道:“师弟,你读过不少书,怎么连这样之理也不明白,试想大家都认定你是杀师的凶手,我虽想通了,知是冤枉了你,但我的话,师伯与师妹必定不信,你一旦被押回括苍,你还有命么?”
周洛一声长叹,心想今日若不是师伯有命,我早死在师妹手中了。
樊荣又道:“你说师伯现今便是掌门,也是错了,古往今来,上自朝廷,下至庶民之家,继位当家,皆传长子,我武林之中亦如是。”
周洛陡见大师兄目光有如冷电,一闪而逝。樊荣已继续说道:
“当年师傅之以次徒而继长门户,乃因师伯生性有如闲云野鹤,且他得有恶疾,怕有损我括苍派的威仪,但也在接掌了门户之后,才再传位师傅,是以这掌门之位,嘿嘿……。”
他才冷笑得半声,却忽然转为长叹,道:
“为兄虽是不愿,但已落在我肩上,也只好肩起这重任了。师弟,你想,为兄既已身为掌门,释放了你谁敢说话?便师伯也不能违抗掌门人之命,是么?故而师弟你只管放心,唯一怕的是师妹性烈,现今师傅遭了不幸,连我也得让她三分,不然何必偷偷将你从她身边救走。”
常言道蝼蚁尚且贪生,但有一丝生机,周洛又何必非死不可。他听师兄说得入情入理,忙起身叩谢,道:“师兄既如此说,我敢不从命,且师兄知我身负血海深仇,若能苟存性命,寻得仇家,那便存殁俱感,小弟终生不忘大德。”
樊荣道:“师弟你言重了。趁天色未明,你快快去吧。”
周洛再拜,才起身要去,忽听樊荣长长一叹,道:
“师弟,为兄尚有一言相告,自今而后,你要勤练武功,你禀赋在我之上,将来必有大成,待你冤屈已白,那时由你出掌门户。”
周洛闻言一怔,道:
“师兄何出此言?前些时师傅要传位于我,小弟也曾一再坚辞,不敢受命,师兄也曾知晓。”
樊荣道:“师弟,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现今天下武林,皆以我括苍为领袖,乃是我门中的十二神拳,天下无敌,不料师傅变生不测,神拳失传,是以要想保存我派声誉不坠,只有望你武功精进了。为兄愚鲁,是再不能有所成就了!”
周洛心道:“原来师傅将神拳传我,师兄尚不知晓。”忙道:“师兄要不提起,我倒忘了,好教师兄得知,师傅早已将神拳传与我了。”
樊荣虽然啊了一声,却无半点惊喜诧异。
周洛道:“师兄,我现下即将这神拳教你,这护法神拳虽是神妙无比,威力至大,但以本门武功为本,师兄功力在我之上,有这么半夜,必能尽得奥密,师兄返山后,不出一个月,这神拳必能发挥威力了。”
哪知樊荣连连摇手道:“不可,师弟,只要这神拳未曾失传,能保得我门威名不坠,也就是了,师傅既然已传了你,便由师弟你作掌门也罢,何必传我。”
周洛凄然叹道:
“若非小弟身负血海深仇,便是违抗师命,也不愿继承这掌门的。师兄适才说得不错,传位本应立长,何况小弟现今含冤未白,师傅又未举行传位大典,且我括苍派岂能一日无掌门之人,师兄不可再让。”
他心中却在想道:
“原来师傅竟将师兄看错了,只看他今晚对我之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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