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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说话,他就会反问,“要是我不回来呢?”
燕飞会怎麽做?
上京找他?
还是在这间小屋子里痴痴地等他,一直等到老死?
或者,等了一段时间後──也许是几年,也许是几个月──另结新欢?
想到最後一种可能性,段玉觿就不禁咬牙切齿。
上官寄夜说过,沈燕飞一直没有足够的安全感,其实段玉觿自己的安全感也没多到哪里去。
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是会被自己的想像力给逼疯的。
他不想疯。
所以,段玉觿决定不顾一切地寻求安全感的保障。
为了避开上官寄夜的耳目,沈燕飞抱著段玉觿,从窗口跳进了自己的房里,两人往床上一滚,纠缠的唇舌始终没分开。
沈燕飞正在兴头上,忽然觉得一阵熟悉的异香窜进鼻腔里,浑身无力。
“你……”沈燕飞瘫软在段玉觿身上,眼睛睁得大大的,难以置信。
师父给了段玉觿青云香;段玉觿竟然拿这种奇药来对付他!
而且,在这个节骨眼上。
……好歹等他们尽兴过後吧!
“对不起。”段玉觿鬓发凌乱,肌肤上还散著吻痕和红晕,表情歉疚。
他一面拉起往两边分开的衣襟,一面从沈燕飞身下坐起,雪白胸膛在幽微的斜射日光下显得细致而美丽,更加深了沈燕飞的挫折感。“我不得不。”
“你要把我怎麽样?”沈燕飞的心不觉凉了半截。这个时候能不能继续下去已经不重要了,即使被当成囚犯一样押解回京也不打紧;他希望段玉觿不要有别的念头。
天怜天幸,段玉觿真的没想到。
“我一定要带你回京城。”段玉觿深情地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如果你是皇上的儿子,就应该回到你唯一的亲人身边,重修天伦。”
“如果我不是呢?”
“留在京城,留在我身边。”
“你会後悔的。”沈燕飞沉声道。
“从你在我面前出现的那一刻起,就由不得我後悔了。”段玉觿爱怜地抚摸他的脸颊,“我喜欢你,不想和你分开。”
“我也是。”沈燕飞的语气里也有了温柔的成份,“我坚持留在故乡,正是为了你著想啊!”
“什麽意思?”
“如果我是太子,皇上会怎麽处置我?”
“和你父子相认,立你为太子。”
“你就立了大功了!”沈燕飞讽刺道,“你立了功,我被册封为太子,接下来呢?”
“继承江山。”
狼隐28
沈燕飞摇了摇头,“我向你保证,老年人对亲情的心理需求是无止尽的。有了儿子之後,就想要孙子;立过太子之後,马上就是立太子妃。”
段玉觿的脸色霎时变得无比惨白。
“如果我不是太子,那就更糟。堂堂侯爵世子,怎麽能在京城里爆出断袖分桃的丑闻?所以我才说,留在这里,是你我最好的选择。明白了吗?明白了就快放开我!”
段玉觿紧紧抱著他,浑身抖得像树叶。“我还能怎麽做?我不能、我不能一直隐遁在这个小县城里。京城里有我的家人、我的朋友,皇上还在等我回去……”
段玉觿深受动摇,然而人生中割舍不下的情感,又何止一桩?
沈燕飞不再回话,只是静静地感受段玉觿的颤抖和迷惑。
上官寄夜在把军队交给段玉觿之後,便不知去向了。
北应天府督察下了通知,预备接收这批地方军。
李毅被彻职查办,新到任的县官袁锦宏据说战战兢兢,一时之间还不敢乱来。
山贼仍是山贼。帝国政府始终没有颁下特赦令,因此牟世杰等一行人还无法回归田园。然而城里已经开始恢复秩序和活力,这是个好兆头。
北应天府督察派了一队精锐军士保护名捕段玉觿和他所押解的囚犯──如果那个人也能称得上是囚犯的话。
段玉觿坐在上官寄夜带来的那顶暖轿里,悠閒地燃香品茗。
这是一顶很大的轿子,里面空间宽敞,轿底铺上波斯地毯,营造出华丽的层次感,四壁上贴著浅鹅黄色丝缎,轿门和窗户都有布幔遮挡,隐密性很好。
然而,最令人啧啧称奇的则是它的结构,华美的铺饰下全是钢铁骨架,材质和留在山壁上的铁鍊差不多。这几乎是一顶精致的铁笼子。
旅途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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