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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寿城是河北军的根基所在,已经营多年,虽恢复了往日的七八成繁荣但眼下多少有些死气沉沉,无兵士还是百姓,脸上都有些愁苦之色,他们都已经知道汜水的战况,知道长乐王眼下不容乐观。
王伏宝见众人士气低落,暗自蹙眉,径直来到长乐王府。
说是王府,不过是间稍大的庭院而已,窦建德虽是一方霸主,但比起旧阀李渊、新贵萧布衣而言,简朴的简直像个叫花子。
可正因为这样,窦建德才会有那么多百姓爱戴,才会有那么多兄弟,明知下场却还是留在了窦建德的身边。
才到王府前,有两个兵士诧异道:“王将军,怎么是你?”
他们已知道王伏宝在守黎阳,身为主将,可主将回转,意味着什么,他们简直不敢想。
王伏宝知道他们的忧虑,微笑道:“黎阳固若金汤,你们放心就好,”王伏宝对兵士亦是和善,不贪财贪功,是以得兵士爱戴,见王伏宝打趣,兵士也笑起来,“王将军,你来此何事?”
王伏宝皱眉道:“来这里当然是见长乐王,你们通禀下,或者……我直接去见他吧。”
两名兵士大为诧异,一人喏喏道:“长乐王已前往易水,亲征罗艺,王将军你不知道吗?”
王伏宝一颗心沉下去,“什么时候的事情?谁跟随他出征了?”
“长乐王才回乐寿,第二日就点齐了人马出征,罗艺气势汹汹,高石开等人数战皆败,长乐王带着杨善会和裴矩裴大人一文一武出征的。”
王伏宝只觉的手脚冰凉,一颗心砰砰大跳,“红线呢?”
“小姐倒还在乐寿,就在府中,”兵士道。
“带我去找,”王伏宝一把抓住卫,急急奔行。
兵士的手如套在铁钩上一样,却不敢叫痛,快步来到府邸后院,窦红线的房前,敲敲门道:“小姐,王将军找。”
“哪个王将军?”窦红线的声音传出来,轻步走到门前,打开房门,惊诧道:“王将军,怎么是你?”窦红线倒和兵士一样的问话,今日的她,还是一袭红衫,秀丽依旧,可双眉微蹙,亦是忧心忡忡。
王伏宝令兵士退下,四下望了眼,低声道:“红线,是士信让我回转。”
窦红线见王伏宝神色,已知道不好,带他来到客厅,屏退左右,这才问道:“士信……惹祸了?”
她一举一动,有条不紊,可声音有些发颤,显然对罗士信还极是关心,
王伏宝摇头道:“不是,他说令尊有危险!”
窦红线秀眉一扬,竟没有放在心上,因为当初离别的时候,罗士信也是如此的说法,
罗士信在旁人眼中,孤傲不羁,在窦红线心中,却有些多疑,苦笑道:“难道就是这事情,就让王将军离开黎阳城?王将军……”
“红线,你听我说!”王伏宝正色道:“令尊真的有危险!”
窦红线心中一颤,见到王伏宝极为严肃的一张脸,霍然站起,“谁要对他不利?”
王伏宝沉声道:“杨善会和裴矩,”见窦红线脸色苍白,王伏宝不再迟疑,将和罗士信所言说了遍,
窦红线怀疑道:“萧布衣说的可信吗?他说不定,是离间之计,”突然想到了什么,窦红线道:“对了,前几日,我还见到裴矩断了条手臂,他若真的是什么天涯,有谁能砍了他的手臂?”
王伏宝微愕,萧布衣信中说裴矩是天涯,却并没有说他断臂,王伏宝听到窦红线的质疑,倒也有些疑惑。
“他手臂怎么断的?”
“听人说,他有一段时间,去信都收粮,结果路上遇到盗匪,被砍了手臂,命都差点丢了,在一处农家养了几日,这才捡回条命回到乐寿。”红线道:“他要真的是天涯,怎么可能,我只怕士信他……”
窦红线欲言又止,用意已明,王宝沉声道:“我觉得士信绝非杞人忧天。红线,宁可信其有,不能信无,我们总要把这些事情,话于长乐王知道,然后让他定夺,士信一番苦心,我们若是置之不理,岂不让他寒心?”
窦红线倒觉得王伏宝说的也有道理,征询道:“那依王将军的意思呢?”
“我去易水,你派人查当初裴矩所言的农家。”
“王将军,你怀疑裴矩说谎?”
王伏宝仰天长叹,“若裴矩真的说谎,那一切昭然若揭,红线,此人若真的如士信所言,深谋远虑,他和杨善会在长乐王身边,无疑随时可要长乐王的性命?”
窦红线有些心惊,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