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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里一个人往回走。
做什么选择都是自己的,说不上对与不对,只能摸着黑走下去。
年底,韩维维终于带来了怀孕的好消息。结了婚的女人,似乎早已没了当年不知天高地厚的心气,生活将她历练的更沉稳。见了面满口的丈夫、孩子和婆婆,他听着她滔滔不绝的吐槽,细碎生活中带着温情,微微笑了。
韩维维在抱怨完乱七八糟的一堆后,忽然想起了有件重要的事没说。
“陌陌,你知道我们高中的母校要拆迁了吗?新校搬到市中心去了,郊区那边拆了盖楼房。”
许景陌心一紧:“什么时候拆?”
韩维维也很遗憾,母校对他们来说,有着太多深刻的感情。
“听说下个月。哪天有空,我们一起回去看看吧。”
“嗯。”他沉思着点了点头。
阳台上的几盆花最终在寒冬的某天夜晚枯死了,赵衍把盆里冷硬的泥土挖出来,想象景陌当时是怎么养这些花的呢。郁郁葱葱的一片绿色,常年搁置在窗台,回家后就会浑身一阵透澈。
自从把小姨介绍来的女孩得罪了,没人再来管他。妈妈看的他很严,替他辞了S城的工作,召回到家里。他被迫从头做起,联系人脉,集筹资金,为建自己的律师所忙的昏天黑地。
有关景陌的一切,仿佛是一个噩梦。
只有冰冷黑暗的夜里,有瞬间想起那抹灰色的暗影时,才猛然发觉内心的脆弱。
他欲逃离那梦魇,冷静的好好想一想,却到处都充满他的影子。细枝末节,盘根错复,理也理不清,走一步牵绊愈深,束缚愈紧。
是谁错了?
是谁欠了谁的债?
是谁将他推入这深渊,万劫不复?
他真讨厌他,真讨厌这状态。
心里却清醒的知道,那不是厌恶,而是满满不可抑制的悲哀。
逃无可逃。
回母校那天,他拿了相机和韩维维、陶京他们在校门口汇合。天阴冷冷的,仿佛要下雪,冻得拿不住相机。整个校园如同一座废弃的荒园,伫立在郊野。灰色的天际,往下一层是横七竖八的防护林枝叶,再往下生了斑驳痕迹,年代已久的旧石墙,再往下一层是砖石阶梯,连着广场通往教学楼二楼。砖石错落着,有几块还毁坏碎裂了,露出里面的黄色沙石。
他坐在二楼顶层,看下面偌大一片空寂的广场。天穹压低,一大块一大块灰色云朵慢慢挪动,云朵与云朵之间酝酿摩擦,阴阴的闷了几分钟。终于从沉重的云层上掉落下一滴水珠。随着风力降落,气温冷到一定极限,水珠在半空凝结成一点晶莹。一片,一片,云朵承受不住湿度重力,雪从天际扬扬洒洒飘落下来。一寸,一寸,瞬间附着在砖石一层,抬高了地面。荒园里空荡荡灌满了风,一点白色顺着风力飘到眉睫上,转眼间消融。
他坐在顶层,抬头看那朵阴云,镜头对准了它,按下快门。
再往下一层,对准那横七竖八的防护林树枝,按下快门。
再往下一层,对准废弃荒园的灰白院墙,按下快门。
再往下一层,对准了传达室右侧的铁栏门……他忽的停下了手,想起一个男生提着一大袋信,两三步迈过水洼,穿越漫天雪地的广场往楼上走来。
他穿越漫天雪地,如同穿越一个梦境,从氤氲了雾气的记忆深处走来。
他站在那里等着,这漫长的时间轴里,他都在做这一件事。
等到冻得毫无知觉。
那一回轮到他们班级义务劳动时,他被分配到校传达室收信件。活不算太累,早上去了打水扫地,擦一遍玻璃,帮着老师登记一下表格,再把信件分发到各个班级或办公室里。那天下了雪,他一进校门就被整个广场白茫茫的雪景给震住了。漫无边际的白,尽管被早上的同学踩了好几道污迹,也还是惊心动魄的美。他往五楼教室的天台上望去,正好见赵衍扛着一把大扫帚在门口一闪。赵衍被分配到管理广场卫生这一带,这下下了雪,他肯定有的忙了。他忙疾步向传达室去,想着赶紧写完了表格,过来帮帮他。
那天的信件格外的少,要写的表格也只有一两张,他不用半个小时搞定了一切。隔着窗子抬头望,赵衍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广场上在扫雪呢。
轻轻一笑,他拿了一双手套往广场上走去。雪地里横着几把大扫帚和雪铲,他捡起其中一把,推着雪一步步向赵衍那边去。
“喂,他们人呢?”
赵衍苦恼的扫着雪,正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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