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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没人跟我说”
郑大奶奶抬手止住了捧砚的话,转头看着邹夫人,邹夫人脸色铁青,也不看郑大奶奶,冷冷的盯着站在东厢门口的周守信,
“是你让她去静心院的?”
“是,我让她”
邹夫人站起来,冲了两步过去,突然狠狠的甩了周守信一巴掌,点着他,喘着粗气骂道:
“我怜你是个不全的,从小处处由着你性子,如今竟然把你惯成了这样败家的孽子!你花了上万的银子买这贱婢回来,我由着你,你说要纳她,目她为妻,我也由着你,帮着你千挑万选了这么个好媳妇回来,你说说,你那媳妇哪一处碍着你的眼了?碍了这贱婢的眼了?你和这贱婢必要置她于死地?连孩子那是你自己的亲骨肉,你都能狠得下心来,使出这样狠毒愚蠢的招数!这明天,你是不是就要杀父弑母了?我疼你,竟疼出你这么个没有人性的畜生来?!”
邹夫人说着,号啕大哭起来,郑大奶奶忙上前扶着邹夫人坐下,担忧的劝道:
“母亲,保重身子要紧,您昨晚上一场气还没疏散,这会儿再气着,让守哲怎么办?还有守礼,岂不心疼死?母亲别哭了,这儿也正乱着,我先扶母亲回去歇着,这儿的事,反正孩子也没了,下剩的,也没什么大事,有媳妇儿看着就行,我先扶母亲回去歇着。”
邹夫人用帕子捂着眼,点头答应着站起来,任由郑大奶奶扶着出去了,周守信傻了一般呆站在屋子里,左右转头看着,目光聚拢到捧砚身上,又移到了面色惨白,死一般躺在榻上的林姨娘身上,看着郑大奶奶扶着邹夫人出去,才恍过神来,跛着脚奔到榻前,用力推着林姨娘吼道:
“你给我醒醒!我知道你醒着!你说话!”
林姨娘被他摇得头发散乱,倒真醒了过来,睁眼看着周守信,哽着口气,‘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凄惨的叫着:
“守信,孩子孩子没了,她害了我的孩子!”
“谁?谁害了你的孩子?”
周守信一下子冷静下来,猛的转过头,恶狠狠的盯着面白似鬼、紧张万分的捧砚,声音冷静的问道,
“你让我去陪罪,可她,她害了我的孩子!”
林姨娘哭得撕心裂肺,她的孩子,竟然真的没了!
“到底是谁?你给爷说清楚!”
周守信猛的把林姨娘扔到榻上,怒吼起来,林姨娘头目森森的看着暴怒的周守信,下意识的回答着:
“二奶奶”
周守信猛的站了起来,低着头,满眼震惊、困惑、失望和伤痛的看着林姨娘,捧砚暗暗舒了口气,念了句佛,好歹打着了一个。
林姨娘被他看的越来越不安,转头寻着捧砚,
“捧砚,扶我起来,我觉得身子下面这血还在流,大夫呢?我要死了?”
周守信抬手拦回捧砚,看着林姨娘,面无表情的说道:
“看来,刚才你是真晕过去了,倒不是装的,我告诉你,你去静心院的时候,你故意摔倒在天井里的时候,二奶奶不在院子里,她早就去了玉枕阁,那院子里,没有你要诬陷的人!”
林姨娘愕然看着周守信,又转头看着捧砚,由惊愕而不敢置信,脸上一会儿青一会红,心里空荡荡的,唯一清晰的,是身下的血,一直一直在缓缓的流着。
李燕语回到静心院,站在正屋檐廊下,默然看着院子里那一抹暗得几乎看不出来,却依旧刺目无比的血迹,耷拉着肩膀,无奈的一声接一声的叹着气,想过点安生日子,都这么不容易!
李燕语垂着头,转身进了正屋,吩咐小翎挑了身颜色暗淡的衣服斗篷换了,带着小翎小羽,往正院邹夫人处请罪去了。
郑大奶奶接出了正屋,拉着李燕语的手,低低的说道:
“别怕,那会儿,你也没在院子里。”
李燕语感激的看着郑大奶奶点了点头,进了正屋,垂着头跪倒在榻前,胆怯的请着罪,
“母亲,都是我不好。”
“我的儿,你起来,你也不在院子里,这事可怪不上你,赶紧起来!”
越橘忙上前两步,和郑大奶奶一起扶起了李燕语,扶着她坐到了榻前的扶手椅上,李燕语眼睛微红,抬头看着邹夫人,懊悔的低声说道:
“若是我在院子里,迎到院门口,也许就没有这样的事了。”
邹夫人脸色微变,扫了郑大奶奶一眼,沉着脸责备道:
“你这话就不对了,她是奴,你是主,她过来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