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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地与四周的西式建筑融合在一起。湖泊很大,但只养了一些金鱼,没有荷花,估计是养不活。闲暇时到这里休息,常能得到心灵的抚慰与平静。
草地上间或分布着榆树、橡树(也称栎树)、杉树、月桂树我曾经饶有兴致地一棵一棵地看会不会有中国的竹子、榕树、白杨、松柏或枫树,令我意外的是一棵也没有。倒是水榭那边有一些柳树。不知是那些树们水土不服还是与这城堡不搭,反正是没有。
草地的另一边搭建两座秋千,秋千上环绕着不知名的褐色藤葛,藤条上开着淡紫色小小的花儿,再加上身后郁郁葱葱的的葡萄架,和更远一些的城堡尖顶和蓝天白云为背景,如诗如画,我都怀疑,还有人舍得坐上去吗?
不像其他城堡的草地没有或只有一条大路。特伯乐的草地上小路纵横交错,阡陌相通,全是鹅卵石铺就的,有的是纯黑,有的是纯白的,有的是鹅黄的,有的黑白相间,有的五彩斑斓。主人的巧思令人惊叹。
除却特伯乐花园的魅力,另一个让我喜欢到这里的原因是爱丽丝的指导。
贵族的礼仪、宴会的应对、家族事务的打理、资产的管理只要我表现出感兴趣的样子,她就不吝赐教,甚至把一些小事让我处理和把一些不重要的产业给我练手。这种贵族长辈式的教导在英国两个没血缘关系的人之间是几乎不可能的,并且对我帮助极大,而对这位明年就要离开世间与她的爱人团聚的老夫人,我只能拼命吸收她教的知识,而把感激放在心中,以求日后回报,至少不让她付出一生心血的家族在两年后覆灭。
永别
时间走得很快,一眨眼就进入1984年了。
我很紧张,不停地替爱丽丝把脉、检查身体,却什么异样也没有,只有很正常的老人的虚弱。但越是这样,我就越觉得绝望。
虽然我在治病医人的经验很少,可我也是名医高徒,知道这样的没问题只说明了爱丽丝的死亡就如记载一样,是正常的寿终正寝,非人力可以挽回。
爱丽丝似乎也感觉到什么了,一次,我替她把脉之后,她跟我说:“生与死是无法抗拒的,我们只能享受二者之间的一段时间,死亡的黑暗帷幕将衬托出生命的光彩。”
可是,对生者来说,这只是代表阴阳相隔。
对我来说,只代表着我再也不能在这世间看到您和蔼可亲的面容,只代表着我再也不能在时间听到您温和关怀我的声音,只代表着我再也不能接受您的谆谆告诫。所以,我希望你能活得长久一些。我在心中默默地说。
之后,我再也没有替她把脉了。当然,这不等于我已经放弃让她活多几天的想法,我只是把方向换成食疗而已。
也有人问起,我都这么忙了,为什么还在这时候钻厨房呢?
我就说我只是对中国食物忽然感兴趣了。
爱丽丝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但我总觉得她是明白我的,只是她不说,我就装傻了。
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请不要阻止我。
就算一开始是怀着不好的目的接近爱丽丝的,但经过那么长时间的相处,接受了爱丽丝的百般厚待,我是真心把这位慈祥的老妇人当成自己的奶奶的,我和爱丽丝甚至比和德思礼一家、哈利都更亲近。
佩妮姨妈和弗农姨父对我始终都保持有一段距离,而达力、哈利都需要我的照顾。爱丽丝精明细心,能随时准确地发现我的心思,对中国人又很了解,照顾我时,既处处到位,又不会越过一个脚趾。这样的一个人,怎么能让人不心生亲近呢?何况我这么个莫名其妙地穿到了人生地不熟的伦敦的人呢?孤苦伶仃,无依无靠,连自己的身体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这么一份温暖是我之前想也不敢想的。我越在意,它就越温暖。它越温暖,我就越不想失去。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了,我越来越紧张,我不知道爱丽丝具体在哪一天逝世,但如果我没给爱丽丝的死亡带来蝴蝶效应,那爱丽丝就是一天一天地迈向死亡。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越来越紧的日程中,抽时间变着花样绞尽脑汁设计食疗食谱。我想即使我不能改变她的死亡,至少我尽力延迟那一天的到来了。
幸好,特伯乐家养了一群中国厨子,否则,单是怎么做菜就能愁死我。(小然说过,Susie不是万能女主,做菜就只会广东的家常菜,精致一点的都拿不出手。)
其实,真正厉害的中国厨师很少会到万里迢迢的英国谋生的,特伯乐家的还是当年谢采带来的厨子教出来的。这就是说有两个缺点,一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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