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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情急之下,泪水夺眶而出,我望着元天寰嗫嚅道:“我……没有,真的没有。”
他侧脸,继续细心勾画图画上仕女的轮廓,他的肩膀沉下,轻声说:“你说没有,便是没有。但腊月十二他的行事,你原是知道的吧?所以你今日显得如此之美,在朕的身边如此的从容。朕本来只想画一棵梅花树,但因你早上在晨光中恬淡的笑容,朕几乎信了你,以为你终于放下了过去,乐意给朕的生命一段奢侈……”
他怎么会这么想?我实在不知道阿宙的所为。我想要辩白,我今天起床时候,真的是下定决心愿意放下过去的,但我实在说不出话来。我……我的胭脂泪落在宣纸上,糊了几个斑驳的圈。我说:“我不知道,他没有对我直说。……我真的是……你……”
他终于放下了笔,挺起身来,俯视着我:“光华,你只有十五岁,朕愿意看到你真的哭,而不是假的笑。但你现在最要面对的不是元天寰,也不是帝国,而是你自己。元君宙,他要面对的倒不是自己的内心,而是自己太尉王的职责,还有内外的虎视眈眈。朕在昨日已秘密收回存于兰若寺的诏书。你来漠北那晚,说到殉葬的事情,朕又想到了那份诏书。其内容机密,但朕现就可以告诉你:朕若真有不测,以五弟赵王元君宙继位,以南朝公主炎光华为皇后。”
平天响雷,我住了哭,抬头看他,他竟然露出一丝不可捉摸的笑容:“不过,既然朕活下来,那份诏书,就只能被销毁了。除非有人让朕在婚前驾崩,不然你一生,只能跟着朕这样恶名昭彰的男人在一起了……不错,我元氏皇族在草原游牧之时,确有兄终而弟收继嫂的婚俗。但如今汉化已久,对朕这样的皇帝,更绝无可能。”
我只觉得排山倒海,都是他说的一个个字。元天寰这个男人,狠起来比谁都狠,但是他的残忍黑暗中,却又时刻存有一丝光亮的缝隙。我不怕他的狠,却怕他的那道缝隙,逼得别人无处可逃。
我抹去眼泪,拉住他的袖子:“天寰,你听好了:在宫廷里,皇帝能拥有爱,是一份属于最高贵男人的奢侈。而在这个乱世,能够在从一而终,也是女人的奢侈。你选我为皇后,并没有错。我有许多缺点,不是生而知之,也不能善解人意,但我绝不会玷辱丈夫和父亲的名誉。言语,有许多都是骗人的。我不会再说,以后我只会去做。”
他凝视我,似乎有一瞬间的眩惑。我一鼓作气的说了那段话,微微喘息。
他的眩惑转眼就无影踪。他没有任何回应,而是慢慢的坐下来,脸色平静,继续画图。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换了一支笔,旧笔头已秃了。
我按了按胸膛,向他低头道:“我脸上的胭脂不成体统,请准许我暂且告退。”
我正要走,董肇佝偻着身子到了帘外:“皇上,郑太傅,崔僧固大人,中山王都到了长乐宫了。”
“知道了,朕要等明日再见。即刻将朕封崔僧固为吏部尚书的旨意发下,另外传朕口谕:崔惜宁,德才兼备,为华族淑女之范。既然是五弟的义妹,也是朕之义妹,即日加封为彭城君。”
“遵旨。”
“五弟来了没有?”元天寰口气温和。
董肇隐隐一瞥我:“没有来。”
“嗯,下去吧。”元天寰靠向胡床,似乎要睡一会儿。
我不作声,开帘走到回廊,天色晦暗,我因考虑自己脸上泪痕狼藉,低头快速,还用帕子遮住了半边脸。一个宫女经过,似乎捧着一些书卷,我掠过她。
我走了一会儿,忽然心里一拧,似乎有什么奇特的东西被我错过了。我细细的想,白天我所见的宫女,还有这个宫女,怎么也都是一起的。我不见她脸,为何要……?
不,那些宫女,穿青色的丝履,而这个女人,裙下却穿着一双羊皮的靴子……
我想到这里,飞奔向元天寰那里。
元天寰果真在瞌睡。而那个宫女呢?我迈步,风吹檐铁,似起杀机。有人在呼吸。
瘦长的影子,一把寒光之剑,当我意识到她在哪里,已经太迟了,那剑直接刺向皇帝。
我下意识的张开双臂,拦住剑风。
那剑疾驰而来,劈开虚空,剑尖划破了我的皮肤,我向后倒下,一种冰凉袭击了我。我丝毫不感到痛,我张开嘴,那宫女已然倒下,她的胸口是一把短匕。
是元天寰?他好像已经拦住了向后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