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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开始就苏杭宁绍和京城等地的钱庄分号设置展开紧张协商,边吃边谈仅用半个多时辰,顺利达成一致意见,就如何理顺各地关系、如何在各地最合适的地点设置分号、各分号掌柜的推选标准、如何制定出更严密的各项规矩以及铜料的取得、分配和供给皇上的铸币数量每年多少、各地钱庄的安全保卫和大量铜钱的押送如何进行等等具体问题,全部落实到每个股东头上,效率非常之高,朱道临也从热烈的讨论中,看到了股东们一直隐藏的巨大实力。
几位前辈对朱道临提出的“同行之间可能存在的恶性竞争”问题一笑置之,根本没把其他钱庄放在心上。
朱道临担忧之下,咬咬牙直接说出自己从历史书上看来的“东林党是江南各地名门世家和大地主的代理人”这一尖锐而又唐突的问题,哪知道国公爷、张侯爷和吴公公照样不屑一顾,似乎早就对这个可能出现的最大隐患有了充分讨论和对策。
细心的应昌培看到朱道临眼里的担忧仍然未减,只好靠上去在他耳边一阵低语:
“江南各地官宦富绅,以及长年在背后操纵东林党高呼禁海、暗地里却大肆造船下海贸易的那些大家族再怎么厉害,也不敢得罪中间立场的大明勋贵。”
“贤弟,你别忘了京城还有几位势力强大却锋芒不露的国公爷和侯爷,开春后京城开设的六家博孚分号,他们都会加入进来做股东,就连当今圣上也给吴公公下达了中旨,谕令吴公公无论多难也要想方设法,铸造更多铜钱弥补内库。”
“所以,贤弟无需为此担心,哪怕某个不长眼的东林党人跳出来乱吠,也无损我们的利益,这年头除了东林党自己,还有谁没被他们骂过?狂犬吠日,无需理会!真把我们惹恼了,跳出来的人就会吃不了兜着走。”
这下朱道临终于放心了,看到满面红光的张侯爷再次向自己举起酒杯,心念一动,望向角落里跪了一个多时辰的小侯爷,无比诚恳地向张侯爷弯腰求情:
“侯爷,说起来今天最大的错,应该记在晚辈头上,要是晚辈不那么心高气傲,和和气气地和德义贤弟多说几句话,就不会闹出任何误会,所以,晚辈再次请求饶了德义贤弟这次,否则晚辈不但会吃不好喝不香,还会为此事深深自责的!”
众人立刻停下来,笑眯眯地看向张侯爷,角落里跪得膝盖肿胀瑟瑟发抖的小侯爷也悄悄抬起肿了大半边的脸,眼中的怨恨不由得淡了许多。
谁知张侯爷当即沉下脸,看都不看角落里的小儿子就大声拒绝:
“贤侄别理那小畜生,今天这事儿可不是一回两回了,这两年为了给屡教不改的小畜生擦屁股,我和他娘亲的脸都快丢光了,你坐下喝酒,让那小畜生跪着好生反省!这事你别管,坐下,和我好好喝几杯。”
朱道临更为难了,左看右看发现魏国公、吴公公和应老爷子依旧是满脸笑容,似乎早已见多不怪,和自己一辈的小国公徐文爵和真正的小侯爷张德忠对仗义的朱道临非常感激,可担心一开口连自己也被绕进去挨骂,所以再怎么同情小老弟张德义也不敢为他求情。
看到没人帮自己敲敲边鼓,张侯爷又端起了酒杯,进退两难的朱道临干脆将厚黑进行到底,咬咬牙大步走到可怜兮兮的张德义身边,“咚”的一声跪在张德义身边,然后闭上眼一句话不说。
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满堂随从目瞪口呆,也让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张侯爷和魏国公、吴公公、应老爷子瞠目结舌,倒是狡猾的应昌培愣过之后眼珠一转,飞快跑过去装腔作势要拉起朱道临,两位深受感动的长公子也忙不迭地跑去过认真帮忙,连连说朱世兄你这是何苦啊?
魏国公和张侯爷很快镇定下来,皱着眉头等待应昌培三人把朱道临拉起来,谁知应昌培和两位长公子拉来扶去,就是拉不起直挺挺跪在张德义身边的朱道临,反倒弄得自己东歪西倒气喘如牛。
这下魏国公和张侯爷惊着了,他们对从小被操练到大的儿子有多大力气可是一清二楚的,平常与军中好手比试,两个人的儿子都能轻松对付两三个,却没料到在朱道临面前竟然半点能耐也使不出。
藏而不露的吴公公同样震惊,他率先走到朱道临面前,笑眯眯地示意应昌培几个站一边去,然后伸出双手,想掂量一下朱道临的道行有多深。
朱道临抬起双手迎上吴公公的手,一搭一转最后轻轻一送,生生把身材高大颇为魁梧的吴公公逼退半步,完了又是歉意又是请罪,却仍然跪在满脸惊骇的张德义身边。
吴公公大呼小叫后生可畏,魏国公反而笑了:“贤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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