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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是做什么?闹别扭吗?打从他上大学以来,秦翼风是第一个主动接近他的人,几乎可以说是他大学生涯中仅有的朋友,而当这位好友兴匆匆地跑来告知他和陶然将要进一步交往时,他却连笑著说声恭喜都做不到,这是为什么?
“怎么了?不是要泡茶吗?”秦翼风皱眉催促道。
拿著茶罐发愣的沈靖澜啊了声,将宝特瓶里的水倒进电茶壶里烧,看著那清澈透明的液体,他又想起陶然含在眼眶里的泪水,浓密的双眉不由懊恼地耸起。
“你究竟有什么心事啊?”秦翼风蹙眉。“要不要说来听听?”
沈靖澜依然盯著壶里的水,半晌后抬起头。
“学长有令妹宿舍的电话吗?”
秦翼风闻言吃了一惊,眨眨眼间:
“你说的是悠悠吗?”
“嗯。”
“有是有,不过——你要悠悠的电话做什么?”
“呃——有点事想问问她。”
秦翼风一怔,随即了解地点点头,还露出极其暧昧的笑容。
“你这家伙,不会是看上了悠悠吧?”
沈靖澜急忙摇头。
“你误会了!学长,我不是——”
秦翼风大笑著打断他。
“瞧你紧张的,对象是你的话,我这个做哥哥的可是举双手赞成哦!”他说著掏出口袋里的记事簿。“要电话号码不是吗?快拿纸笔来抄啊!”
写著电话号码的纸条被沈靖澜揉成一团后又摊开,摊开后又揉成一团,这么反覆了好几次,纸张上早已是摺痕满布了。
当天晚上七点,沈靖栏开车出学校来到便利商店前,校园里的电话无一不是大排长龙,只有在学校外才能不受打扰地好好打通电话。
然后他花了将近半个小时拨电话,虽然纸上写著三个号码,但不论拨哪个都只能听见嘟嘟嘟的声音,显然是学生们无法经常和心仪的对象碰面!只有藉著热线联络感情。
好不容易拨通了电话,请总机接通寝室,沈靖澜却开始烦恼如何才能和陶然好好谈谈,发生过那样的事情,想必她一听见他的声音就会啪地一声摔上电话了。
“喂!三一八室。”
电话接通后,传来一个冷冷陌生的声音。
“你好,麻烦请陶然听电话。”沈靖澜不自觉将嗓音压低。
“抱歉,她正在洗澡,请问哪里找?”对方这么说。
“洗澡吗?”沈靖澜一听竟有松了口气的感觉。“那能不能请你代为转达,就说有位姓奏的朋友在校门口等她,请她过来一下。”
“姓秦?全名呢?”对方谨慎地问。
“秦翼风。”
冒用好友的名字,沈靖澜在心里说著抱歉。
“知道了,我会转告她!不能保证她一定会去就是了。”
话筒那头传来的声音还真是冷淡。
“谢谢。”
沈靖澜说著挂断电话,倚著墙静静等待著。
她会来吗?他想著,虽然期望能在校门口看见她的身影,但一想起她是来赴秦翼风的约,沈靖澜心里就闷闷的,彷佛压了块大石头。
在超商前站了十分钟,沈靖澜踩熄扔掉的烟头,越过马路朝玫瑰女子专校走去,他藏身大门旁的阴暗处,为的是怕陶然一看见他,二话不说地就又转头躲回学校里。
不过,见到她的话该说什么呢?道歉吗?如果跪下来磕头!说他是一时情难自己,她会不会原谅他?
只怕是很难吧!沈靖澜苦涩地想,女孩子对这种事情多半都很在意,尤其是陶然那样的个性,这辈子都不再理睬他也是极有可能。
话虽如此,沈靖澜还是无可避免地回忆起车上的一吻,那一吻是他强索而来,滋味却是难以形容的甜美,他无法解释为何会有这种感觉,只知道当时欲望凌驾于一切之上,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荡然无存。
老实说,对于那一吻,沈情澜并不想花费太多的时间和精神去懊恼或悔恨,对他而言,发生过的事就是发生过了,再怎么懊悔也于事无补,更何况那不过是一个吻,又不是砍了她一刀或夺走了她的贞操,犯不著一辈子耿耿于怀。
沈靖澜不断地这么想著,就像要把这样的观念深植在脑中,但愈是如此,也就代表著事情其实并不是这么一回事。唉!他怎么可能完全不在意?她绝对不是动不动就掉眼泪的人,却在他面前哭了啊!
一想起她的眼泪,沈靖澜就心乱如麻,于是他决定将